裴恬走了,粉红的衣角消失在轿车车厢中,再不见影。
良久,李阿姨给陈挽月搭上外套,“夫人,外面天寒,咱们回去吧。”
陈挽月:“我不冷。”她轻轻搓着手心,“抱抱就不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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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挽月没有吃晚饭,而是回了房间。
这个房间,还是陆琛在时设计的婚房,每一寸每一毫,都是她喜欢的样子。
只是外物终究是抵不过岁月的侵蚀。
哪怕陆池舟后续翻修,也没回归原来的模样。
陈挽月在这度过了漫长孤独的岁月。
她想,在这里走,也许还能跟上陆琛的脚步。
陈挽月在房内的摇椅上,枯坐了很久很久。
久到时间似已经静止,黑夜浓墨一般稠。
陈挽月拿出手机,拨通了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在等待电话接通的时段里,她淡漠地从抽屉里摸出几个瓶装药瓶。
药瓶表面写的是抗抑郁的药物。
但实际,早已经被她替换成了安眠药。
自从那次之后,陆池舟严禁家里出现任何助眠药品,以及锋利匕首。但她失眠太过严重,医生还会开少量的安眠药,由李阿姨盯着她吃。
这些药,她从来就没吃过。
攒着,也有这么多了。
陈挽月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药瓶,目光没什么焦距。
吞药,是一个生不如死的过程。
她承受过一次。
这第二次,是惩罚也是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