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时间太晚,病房已经熄灯,珍珍看不清进来的是谁,“是妈还在吗?妈你别来了,快回去歇着吧。”这几天王伟负责接送他们,不然这时候也没公共汽车了。
来人不说话,季渊明的眼力十分了得,一眼就看出来是个三十左右的男人,个子高,白白净净。见他神情自若,蹑手蹑脚没吵媳妇,他也就把头别一边去了。
小两口压着嗓门说话,大意是杨小曼埋怨他怎么才来,她都饿坏了之类,男人不住的陪小心,说对不起,加班走不开啥的。
季渊明对别人的家事不感兴趣,依然看着窗外。珍珍早就醒了,不止醒了,她还觉着男人的嗓音有点熟悉,好像在哪儿听过,可想破脑袋愣是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她戳了戳丈夫:“咱们认识他吗?”
职业素养使然,季渊明对人几乎是过目不忘,可这个男人他是真没印象,“我没见过。”
林珍珍好奇得不行,心里跟有一百只猫瞎抓似的,示意他把灯打开,反正大家都醒了。借着灯光看过去,男人也回头,跟她对上。
男人礼貌性的点点头,珍珍却傻眼了。
这人她确实见过。
是文霞的丈夫!就是去年用网兜装花生那小天才,因为是真没见过那么没常识的人,印象实在是深刻,她绝对不会认错。可他怎么成了杨小曼的“爱人”?!
珍珍现在是胖若两人,浮肿得眼睛都被挤小了一半,他压根就没认出来,“谢谢你们啊,我爱人说了,是你们帮她带的饭,我单位有急事走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