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同难懂的焦躁彷徨都尘埃落定,这是迷恋,这就是迷恋。
舒落宇被他抱着,眼睛定定的看着站在她对面的大燕武圣三皇女,看着她冷若冰霜般的脸上,精致的眉一挑,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幸灾乐祸的表情,像只蝴蝶一样的翩翩离去
坐听涛声到黄昏
越家,评剑山庄,越湛居然是评剑山庄的嫡亲公子,她眩晕了一下,这个鬼迷心窍的舒落宇,到底干了什么荒唐事。
接受了这个身体,便抗下了舒落宇一身的恩怨情仇,她总不能只要好的不要坏的,轻飘飘一句她不是她,估计也没人信。
有时候她想,本质上,她和她还是一种人,所谓的同批号产品,所以,她才能穿越成了舒落宇吧。
于是,她付出了被皇上狠狠的教训了一顿的代价,把越湛迎进府里做侧君了。要说江湖中人本没有做皇女侧君的资格,可是她并不是封建时代的本土人士,无论如何总是觉得委屈了别人,于是她在他进府的那夜摊牌
“以你的骄傲,做我的侧君,实在委屈,不过不过我尽力了,什么时候你要走,我决不拦你”
越湛锋利的眸子望过来,烛光晃动下,有种浓重的悲哀,甚至把他本来的野性也打磨的薄弱了
“舒落宇,你不喜欢我是不是”
舒落宇无言,半晌,她只能说
“你很好,比我好”
越湛挑了剑眉,穿过她的腰背合手抱住她
“可是我喜欢你,我知道你是个痴人,重情重义,你喜欢他,让人看着心疼,你就算不喜欢我,委屈了自己也不会薄待我”
骨节分明的长指隔着锦缎按在了舒落宇背上肿起的藤鞭伤痕上,舒落宇狠狠抽了一口凉气,挣扎了一下
“世上有多少能同生共死的爱情呢,又能持续多久?我喜欢你,我在你身边,我知道,只要我不离开,你永远不会抛弃我,就算舒落宇到最后也不会爱上越湛,她也一生也不会冷落他”
舒落宇忍耐着越湛的手指仔细的在她背后描画着凸起的瘀痕,额头上闪出汗光,越湛把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
“我把照夜白杀了,你把账算在自己头上。以后我再也不敢随便动手”
舒落宇疼的牙根酸痒
“你你先放开我”
“不放,这是为了我挨的责罚,我要好好的记住了”
由着越湛慢慢的摸完,舒落宇没什么力气了,本来进来之前就被灌了酒,她有些软软的倦意,越湛扶住她,把她外衣除去,轻轻的让她趴在床上,卷起身后的绸衣,抽了一口凉气
“这不是藤鞭!”
“是竹条”
越湛的嘴唇贴在肿起的皮肤上,感觉滚烫
“你忍着点”
舒落宇心想,忍了好久了。越湛从衣襟里取出一盒药膏,慢慢的在掌中晕开,轻轻的摸在狰狞交错的瘀痕上,感觉指下的身体本能的绷紧,抬头看看舒落宇,她已经合上眼睛,呼吸悠长的睡着了。
舒落宇的花名到底泛滥开来,于是二皇女奉召修身,颇有些胆寒的随礼部尚书上了小寒山,苍松翠柏围绕期间,小寒山的玉宵殿里有汩汩喷发的温泉,向来是皇家冬日的休憩之地
面对礼部尚书核桃皮一样的脸,舒落宇着实有些胆寒,岂料老太婆并没有罚她背书抄经,反而看了看她,一脸怜悯
”赤子之心呐”
一头雾水,舒落宇被礼部尚书评为意气用事,奉召劝她在小寒山的玉霄殿听涛,静心自悟。然后就走的不见人影,舒落宇猜想她八成是回京了
玉霄殿的侍卫不多,梧桐参天。舒落宇每日只管泡泡温泉,喂喂喜鹊,要么就坐在跳起的泉水边直到黄昏。
舒落宇站在庭院里,看梧桐的叶子纷纷落下,慢慢的拜碎手中的面食,扔给地上歪着头看她的喜鹊,她并不十分想回皇女府
因为不知道怎么面对皇女府里面的侧夫,越湛。
不论如何,越湛不是她寻找的人,不能带来她想象中的生活,将要面临的一妻多夫,令她有些茫然,有时候,甚至想要一走了之
从十六岁在叔叔的扶植下做了总裁,到二十四岁逝去,她有无数次想要一走了之的情形,也许是她不够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