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小心翼翼的起身,收拾好被我扯开的衣裳,看着我的脸色,往我的身边蹭了蹭,“主子……”
把你绑了关起来的人是谁?
我扭头看了一眼长卿,见他的领口少了一个纽扣没系,便扬了手,帮他系上。
长卿以为我是要摸他的脸,忙把脸凑上来,结果,见我竟只是要帮他系纽扣,不禁垮下了脸来,哀怨至极的盯着我,一个劲儿的看个不停,仿佛要是我不满足了他去,他就要一直看下去一般。
好了,看也看不出花儿来,你还没答我的话呢。
拗不过长卿的哀怨眼神儿,我叹着气捏了捏他的脸,然后,微微抬起一点儿身子,啄了啄他的眉心,以示安抚,“来,乖,告诉我知道。”
可是……
长卿抿了抿唇角,想说,又显得有些为难,“这个人,主子罚不得……”
轻贱你,便是对我无礼,这事儿,我若不能好生处置,立起威来,以后,咱们的日子,怕是都要没法儿过了。
我叹了口气,清楚的知道,这是西陵给我的考验,给我创造的,立威的机会,只是,他未曾想,这考验,会对长卿造成了伤害去,一切,他都算到了,唯独,不知道,之前时候,我让人抓了江漓湘关了起来,不曾想,江漓湘那个混蛋,会对长卿做出这么过分的事情!
是,是近卫营的副营官。
长卿犹豫了一下,见我坚持,不可违逆,只得硬着头皮把关他的人说了出来,“这人的资历,长卿看过,是自西陵公子最初统兵的时候,就跟着的,主子为了长卿罚他,怕是不但立不了威,还得给自己惹了众人的埋怨和不满去的……”
若不是看在西陵的面子,我一准儿毒死他,哪里就能让他还活得好好儿的!
近卫营,又是近卫营,之前,出卖了西陵的那个人,就是近卫营四营的,这回,又是近卫营副官!
西陵这是已经知道了近卫营需要整顿,所以用了一石二鸟的打算,既给我立威,又把一些该清除掉的人清除掉么?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近卫营的副营官,又是谁安插在这里的人呢?
主子?
见我突然不说话了,正收拾着马车里东西的长卿不解的回过了头来,伸手,在我的眼前挥了挥。
收拾你的,别吵我,我正想事儿呢。
我挥手打掉长卿在我眼前乱晃的手,侧身抱了暖炉躺下,闭上眼,试着用下棋时的路子,琢磨起了这件事儿来。
江漓湘能如入无人之境的进入陵王府,绝不可能仅仅是因为他的武技好,换句话说,放他进来的人,应该是不在那日议事的人之列,却又能说话管些事儿的,恩,最起码,是能有权让门口的侍卫放行的,那日在门口守着的兵士,是二营的,能命令二营的兵士的人,一个,是二营的主营官,那日,在门外把绢帛捧给我的便是,他不可能有问题,不然,他大可把那绢帛藏了不给我,然后,让我进不了陵王府的大门,另一个,是二营的副营官,那日召集议事时,说是外出了,还未赶回来……
长卿,你说的那个近卫营的副营官,是二营的么?
我盘算着最近的这些事儿的前前后后,总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江漓湘这个混蛋要针对我,如果,他只是觉得我配不上渺,觉得跟我在一起,会辱没了他的宝贝弟弟,那,就不该在我离开了雪园,离开了凌国之后,还来找我的麻烦,可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我跟他,貌似,应该算是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罢?
恩,不但没仇,我对他,还有恩!如果不是我发现了毒经里的记录有问题,没想到他其实是为了渺好的,才那般对待渺的,给了他洗清冤屈的机会,他现在,怕还是被关在渺院子的偏院里,日日受渺折磨,时时被渺恨着的罢?
他到底,为什么这么讨厌我,不惜大老远的跑来祁国,找我的麻烦,试图让我没法在西陵的手下们面前立足?
主子怎么知道的?!
听了我的问话,长卿先是一愣,继而,便弃了手里的东西,凑了过来,“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