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今坐过的车,十有八九弥漫香氛,就连陆余的车,都是檀木与雪松混合的冷香,傅临车里的味道算是最特别的。
再看角角落落,纤尘不染,玻璃光可鉴人。
傅临将药袋丢在后座,乔今转过头,从塑料袋口看到药物包装盒,扫了眼药名,若无其事收回视线。
车子启动。
过了几秒,乔今问:“傅先生知道我住哪个酒店?”
傅临目不斜视看着前方:“我说不知道,你信吗?”
乔今当然不信,据保镖说,自从进了剧组,头几天每天都有人鬼鬼祟祟打听他行踪,在酒店周围几次看到行迹可疑的人,之后也许实在找不到下手的机会,才没有继续围着他转。
那些人,应该是傅情派来的。
又或者不止她派来的,还有投毒的幕后主使。
傅临说:“知道自己被盯上,还敢一个人出门?”
乔今淡声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不信他们敢当街绑架我。”
“勇气可嘉,做法欠妥。你应该随身带着保镖,否则就算别人不绑你,我妹妹可就不知道了。”傅临说着,指尖敲了敲方向盘,饶有兴味地问,“你就不怕我把你绑了?”
“是我决定坐你的车,不是你邀请我坐你的车。”乔今有理有据,“所以至少现在,你并不准备绑架我。”
“我随时可以决定绑架你。”傅临的语气就像在说去买件衣服那么简单,“你又该怎么办呢?”
乔今并不否认他的话,握紧口袋中的手机,“你为什么要绑架我?”
“为了让我妹妹开心,这个理由充足吗?”
“你妹妹是个疯子,你也是?”乔今忍不住说了出来。
闻言,傅临笑了:“我可不是疯子,我是管教疯子的人。”
管教疯子?乔今嗤笑:“你管教得了你妹妹?”
傅临意味深长道:“你该不会以为,世上只有一个疯子吧?”
“……”乔今默然半晌,“你管教的,真的只有疯子吗?”
傅临目视前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乔今目光忽而一凝,后视镜上挂了一只蓝色塑胶兔子,脑海掀起风暴般闪过几个画面:吴诗萱的手机壳,袁萌的手提包,甚至燕玦的书桌上,都有这样的塑胶兔子。
除却颜色不同,大小造型别无二致,像是从同一地方批发而来。
兔子是可爱的,但当得到它的人都接二连三横遭不测时,就只剩诅咒般让人胆寒的恐惧。
凉意悄然爬上乔今的背脊,他很清楚,自己坐在一个恶魔的身边。
傅临侧目一瞥,顺着视线看去,“喜欢的话,可以拿去。”
乔今移开目光,“不喜欢。”
窗外暮色降临,华灯初上。傅临弯起唇角,笑意并未抵达眼底:“跟我说说,你发现什么了?”
车流如梭,乔今脑子飞速运转,“我发现,你有洁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