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奚身上没兜,就让傅游年帮自己装着那个翡翠镯子。

“奶奶给我的生日礼物。”郁奚解释。

“我记得你下个月生日?”傅游年之前特意去搜过郁奚的百科资料。

郁奚顿了顿,没说话。

他肯定是不会对任何人说自己穿书的事,先不说别人会不会把他当成神经病,他觉得也没必要说。明明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如此真实,傅游年是真实的,路湛他们也是真实的。

但他又想留下一点曾经存在过的痕迹,所以最后对傅游年说:“我是十二月的生日,圣诞节那天。”

“嗯?”傅游年不解。

“你记我说的那个行么?”郁奚枕着外套躺在后座,视线从车座缝隙里穿过。

“行。”傅游年笑了笑,从手边的奶糖罐里捡出几颗大白兔,回头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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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游年也顶多给郁奚当了一天的司机,平常工作太忙,一个月能有五六天在家已经算是好的,郁奚也要去公司练习室练舞,还得准备试镜的事,见面的机会几乎没有。

郁奚跟街舞秀节目组沟通过,得知除了第一期的开场比赛之外,还得去录个先导片。

“先导就是放个钩子,得炸一点,但不能把底都露了。”路湛晚上去找郁奚吃饭的时候,两个人坐在大排档角落隔扇后面聊天。

“我腿最近有点儿僵。”郁奚手搭在膝盖上,稍微揉了几下。

郁奚原本的打算是跳locking,这也是街舞的一种舞风,但需要很强的韵律感,里面劈叉下腰的动作也不少,郁奚那天试了一下,他关节疼,对他来说应当很简单的动作,因为疼痛变得艰难。

“到底怎么回事儿啊?”路湛知道郁奚以前坐轮椅,但不知道他的腿是受过什么创伤。

“有点风湿。”郁奚说。

是在冷水里泡久了留下的毛病,原主完全下肢不能动弹的那几年,洗澡也需要别人帮忙,当时还很小,刘姨为了孩子中考请了几个月的假,林白伊临时雇的阿姨又粗心,总是忘记去抱他出来。

他坐不起来,小孩子胳膊太短,够不到热水按钮,喊人又没人听见,连着折腾一段时间,就落下了毛病。

后来还是去治过,因为至少半年就会去疗养院做全面体检,只是好得不太彻底。

路湛总觉得这像是老年人才会得的病,放在郁奚身上很违和,他心里还挺不舒服的,小时候他得斜视的那段时间,都感觉很黯淡无光,身边人各种异样的眼光,而且又每分每秒都感觉到自己跟正常人的不一样。

更不用说郁奚,他想不通人活着怎么这么折磨。

店里烧烤热气腾腾的,晚上正是人多的时候,来回都能闻到香味。

“你晚上有空么?”郁奚显然没有那么多愁善感,他打算自己编舞,这几天都在找各种经典舞台揣摩练习,“过来帮我压压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