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郁奚低头接着看剧本,没再出声。
“你是不是生我气了?”傅游年去拉他的手,捏着他冰凉的指尖。
郁奚摇了摇头,“对不起,是我的错。”
傅游年并不是想听他道歉,工作是工作,私下里他不需要郁奚跟他说这种话。
傅游年把糖人找了一个地方插好,伸手揽着郁奚的后腰和腿弯,把他抱得离自己近一些,搂在怀里,亲了亲他的耳侧和眼尾的殷红的泪痣,“那你都不理我。”
郁奚还低着头,忽然掉了一滴眼泪,洇湿了纸面。
他偏过头不想让傅游年看见,却被握着后颈按到肩上,心里就猛地一酸,眼泪控制不住地往外流,没过一会儿湿透了傅游年肩上那一小片衣料。
傅游年搂着他拍了拍后背,低头去吻他柔软的头发,然后叼着他的耳朵尖轻轻咬了一口。
“你看这个。”傅游年拿拇指揩掉郁奚眼角的湿痕,给他看那条糖吹的小金鱼,晶莹剔透,通体都是琥铂色,尾巴还有一点红,做得很漂亮。
郁奚揉了揉眼睛,看着没说话,扭头又抵着傅游年的肩窝。
“应该是脆的,要不要尝一口。”傅游年拿那条小金鱼撅起的嘴碰了碰郁奚的唇角,然后被郁奚在手背上抽了一巴掌。
傅游年低笑了一下,捏着他的下巴去吻他,郁奚本来就哭得呼吸不畅,被他连嘴都封住,更加喘不上气,等傅游年松开他时,憋得脸颊发热,红着眼睛抢过傅游年手里的糖人,坐在角落里吃。
糖人带着股桂花的清香,甜而不腻。
“……我真的演得很烂吗?”郁奚沉默了几分钟,没忍住开口问。
“没有,”傅游年认真地说,“最后那条很好。”
傅游年看到了郁奚新批注的剧本,拿起来简单翻了一下,看那些零散的笔记也能感觉到比之前好了很多。
“我以前拍第一部 电影的时候,”傅游年跟他说,“也就是法制社会吧,不然估计我早就被当时的导演拖出去绑上石头丢河道里了。”
郁奚含着糖有点想笑,但抿住唇克制了笑意。
“那时候我没学过拍戏,稀里糊涂试镜通过了,什么也不会,台词背不清楚,还总是往镜头外面走,”傅游年也很久没去想多年前的事,说着没忍住笑了笑,“就是拿着大喇叭都喊不回来的那种,杀青之后有个采访,导演说以为自己签了个傻子。”
郁奚回头看了他一眼。
“我还特别不爽,”傅游年侧过身,“不想让他看不起我,就熬大夜恶补了很多天,台词、走位、灯光……能学的我都去学了一遍,觉得肯定没问题了,结果接着拍还是每天挨骂。”
“那你后来怎么拍的?”郁奚啃了一口糖人,含糊不清地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