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奚抬起手背碰了碰自己的额头,“有一点发烧。”

傅游年告诉过他,觉得有什么地方不舒服都要说。

“量体温了么?”傅游年拉着他的手腕去保姆车上。

重新量过,也还是早上起床时的那个温度。

郁奚有点蔫蔫的,脸埋在傅游年颈侧,伸手搂着他的腰,窝在他怀里,也不说话,闭着眼睛打瞌睡。

“估计昨天拍戏着凉了。”傅游年摸着他微烫的手心。

昨天他们夜里拍了一场年少时的戏。

宋西顾父母忙于工作,几乎不会回家,只是每周留给他一些生活费,宋西顾在那个吻之后跟江彦有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他不想回自己的家,于是跟去了江彦那里。

江彦骑摩托带他过去的。

也没有特别难受,郁奚还是想接着拍,不想耽误进度,休息了十几分钟,就跟着傅游年下车。

他每次发烧时就会觉得腿软,下车时戴着羽绒服宽大的帽子,前边的毛毛挡住了视线,没能看清脚下,不小心绊住,幸好傅游年习惯在车门前等他,就伸手把他接住了。

“笨蛋。”傅游年笑笑,想给他把衣领拉高一点。

就在指尖刚碰到郁奚衣领时,突然背后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太对,是多年以来形成的一种敏感度,哪怕对方没有暴露闪光灯,还是轻易地分辨出有镜头转向了他和郁奚的方向。

傅游年握住了郁奚要摘帽子的手,直接把他抱到了怀里,拿长度过膝的呢子大衣和自己的肩背挡住了他。

李尧也在车上,他抬头对上傅游年的视线,顿时反应过来,下车就往傅游年眼神示意的方向过去。

但已经有点晚了,那地方雪地上留下了有人站过的痕迹,却不见人影。

如果傅游年刚才直接去找人,或许还来得及,但他不想冒郁奚被拍到的风险。

“应该只拍到我,”傅游年回头跟李尧说,“等晚上注意一下吧。”

郁奚发着烧,脑子有些迟钝,傅游年抱他的时候,他并没有回过神来,现在才听懂发生了什么,拉着傅游年说:“拍到你没关系么?”

“不知道,”傅游年摸了摸他微热的脸颊,“管他呢。”

傅游年拉着郁奚回片场拍戏。

仍旧是黑拳赛场。

江彦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人,他筋骨长成,身手灵活,但并不意味着他在拳台上从不会输。

毕竟这里多得是心黑手狠的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