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

“你为什么总有办法让我觉得我欠着你,总有办法让我拿你没办法,从小就这样,我连不搭理你都做不到。”陆边言说得有些急,带着点压不住的哽咽,偏过头眨了下眼睛,才又继续说:“结果你走了,我好不容易做到了,你干嘛又回来啊,还要以这种方式跟我开玩笑。”

沈纪州静静地看着他,胸口跟梗着铅似的难受,半晌说不出话来。

“明明给我准备了礼物,为什么不说,还要让我以为是我爸给我准备的。”

“你知道我十八岁那天许了什么愿望吗?”

“我说我有一个很珍惜的朋友,我希望他也能像我珍惜他一样珍惜我,结果你他妈转头出国送了我一场空欢喜。”

陆边言低着头,越说越委屈,到最后语气都在颤抖。

他太憋屈了,憋了好多年。

他以为他在这段逝去的关系中不占下风,关系破裂是他和沈纪州势均力敌对峙的结果,所以这些年他坦然的告诉自己他不是被抛下的那个。

结果人家一句坦然的“我没有不想搭理你”就让他所有的心理建设都在一瞬间骤然崩塌。

原来这些年只有他一个人在认认真真的赌气。

像个傻逼一样。

“言言。”

“别喊我,烦。”

陆边言捏着勺子使劲扎着碗里的蔬菜粥,皱着眉,抿着唇,一副绝对不搭理人的模样。

沈纪州伸手拿过他手里的粥碗,陆边言勺子落空,索性扔到盘子里,烦闷地偏过头去。

沈纪州把碗放到一旁,伸手替他抿掉眼角的水渍,“所以刚才的话,我可以当做表白么?”

陆边言警惕地竖起耳朵,恼羞成怒地在桌下踹了他一脚:“你有完没完!气氛都被你搞没了!”

沈纪州弯了下唇:“我认真的。”

“滚吧你。”陆边言眼珠子在眼皮下打转,刚才气血上头小脑瓜不太灵敏,声音低下来:“那就勉强算个道歉吧,之前是我误会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