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沫缓缓伸手过去,嘴角扬起的弧度却在手落空的那一瞬间骤然下压。

再放眼屋内,仍旧空空荡荡,再没盛濡的声音和身影。

就连昨晚喝的啤酒瓶也都被他一大早收拾妥当,清理干净。

叹了口气,翻身下床。

浴室里,那只淡青色的漱口杯上放着牙刷,牙膏如同往常一样挤好了放在上面。

忽然的,鼻子发酸,眼眶更是骤然发红发酸。

君沫没顾得上刷牙,打开淋浴就那么穿着睡衣蹲在地上。

双臂环膝,头埋得很深很深。

任由头顶的热水倾泻而下,他就那么一动不动地无声地蹲坐在那里。

他几点走的,他不知道。

现在几点了,他更不知道。

习惯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习惯了自己一个人生活多年,却在这一年里,再无法忍受心底的寂寥。

再没人挤牙膏,没人做饭,没人喊他,没人给他吹头发。

忽然的,才填满的心一瞬间空空荡荡。

等君沫再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

手机上有一个小时以前盛濡发给他的消息。

盛濡:“走的时候你还在睡,就没喊你,不过你起来以后记得洗枕套,你睡觉的时候流口水你知道吗?”

盛濡:“我刚到帝都,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果然雾城是「避暑胜地」,温度比帝都高了不少。”

盛濡:“当时买冰箱的时候,觉得你一个人不用买太大,等今天我放食物的时候才发现,冰箱还是买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