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巴博斯的贺川看过来,见闻如许从暮色苍茫的春日傍晚中走来,碾灭了烟,双手插兜走过去,“走,吃点东西。”
贺川和他其实没多大的仇,就是闻如许杀了他爹。
那时候贺定平不死,现在贺家说不定也不在贺川手里。
而且闻如许牢也坐了,贺川也撒过气,现在闻如许头上还能摸到之前留下的疤。算是扯平了。
只是也做不回朋友。
贺川最近老是找他,闻如许猜想是因为或多或少的同情和不甘心。
在饭桌上,闻如许安静动着筷子,眼睛在看手机上的工作安排。
贺川一直没动静,等闻如许抬头,才说:“有够日理万机的。”
“当然不比当老板的。”闻如许往嘴里送了一口米饭,慢慢嚼。
贺川上下看他。气质骗不了人,不觉得闻如许坐几年牢,又给人打工,就不是以前那个少爷。
在想说的话出口前,贺川倾杯子和他碰了一下,一口酒冲下差点多口而出的“这些年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
闻如许意思性抿了杯口,继续慢慢吃着自己的饭菜。他中午懒得动,就吃了两口面包。
贺川估计心里烦着,闷头了两杯,突然叫他。
“知道他爸是谁么?”
闻如许脸颊微顿,慢条斯理咽下去嘴里的东西,说:“韩在野?我知道这些干什么?”
贺川翻翻手机,拿给他,上面是一份红头的新闻稿,上面几个职务变动的几人几乎都是全国知晓的人物。
贺川告诉他,韩在野他爸就在上面。
闻如许哦了一声。
贺川观察他的脸,开门见山问:“还嘴硬呢,他都不怕,你给他担个屁?”
“没关系。”
贺川冷笑,他已经查到韩在野在秦城监狱的任期刚好是闻如许坐牢那几年。他现在甚至觉得,韩在野早在那个时候就无法无天地和闻如许搞在一起。
闻如许也笑笑,看向贺川,“贺川我去坐牢,不是被卖进鸭窦。至于韩在野,你可以当他的面问他是不是真的那么闲。”
瞧着闻如许只字不漏,贺川双眉紧皱。
光凭韩在野的任期,他说的一切不过是猜测。而且他只 听过牡丹花下死,闻如许一个苍白干瘪的男人哪里有那么国色天香。
以前或许是巧合,但现在呢?还有一个晕头转向的裴赢州呢?
对闻如许混乱的感情生活,贺川不齿提起,只说:“他不是你能惹的人。”
闻如许不知道懂没有,只点头。
贺川又说:“让你别想着利用他,就是打了几炮的关系,他家里也不见得能容下你。别给自己惹麻烦。”
闻如许品出贺川的意思,觉得好笑。
贺川看他眼烦,点了一支烟,而闻如许提醒他室内禁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