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殊默默看着季文泰,这就是她的堂兄呀,是她的亲人。而且这次也是他救了她和慕容嫣。他应该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吧?但是两个人谁都没提。
这个秘密,在这个皇宫里一旦被发现,就是死罪。
“好呀,我也正无聊呢,有请殿下指教了。”叶殊笑着抬手,指了指桌边。
季文泰把棋盘搬了过来,顺手拿了个绣墩坐在床边。叶殊白子,季文泰黑子,两人默然不语,开始落子。
叶殊的棋风一贯是灵活多变,擅于出奇制胜,就连清和这样的手谈国手也常常会冷不丁被她小胜一局。而季文泰下起棋来却别有一番大气,放眼全盘,小输小赢都不在眼底,是攻是守皆在他的控制之中。
这边叶殊心下一阵赞叹,除了师父,她还从没遇到过这样强劲的对手,一时间杀伐渐起,下得兴致勃勃。
那边季文泰心下里也是一阵惊讶,本想着不过是怕无聊了陪她下几盘棋,却没想到叶殊的棋艺异常精湛,变化的招数层出不穷,一时间棋盘上处处刀光剑影,无处不得小心谨慎。
但总还是季文泰技高一筹,游刃有余地控制着局面,总是让叶殊赢着,自己又不会输得太丢脸。
叶殊知道他让着自己,笑道:“幸亏不赌钱,殿下您再这么让下去就要输光了。”
季文泰但笑不语。
叶殊看着季文泰的眼睛,也是好看的丹凤眼,墨色的深沉,他和季文熙其实长得挺像。
见她走神,季文泰问道:“你的伤都好了吗?”
“差不多都好了。”叶殊手下里又吃了季文泰好几个子,想起季文熙,她又问道,“最近七殿下那边有消息吗?”
“南函这次势头颇猛,双方正激战着胶着不下,文熙下个月恐怕还回不来。”季文泰淡淡道。
“会有危险吗?”
“上战场就会有危险。”季文泰手里捏着一枚黑子,迟迟地不落下,“况且这次父皇下令,出兵二十万,誓要把南函拔掉,以绝后患。”
以绝后患?叶殊手里捻着棋子,微一皱眉。
“怎么了?”
叶殊微微拨弄着棋盘上的棋子,下边两片黑子白子相互包围着,你想圈我,我想圈你,各筑城墙,互不相让。
“我倒不认为这是个好办法。”叶殊抬手在下边黑子的缺口落下一子。
“为何?”季文泰剑眉微挑。
“南函和南凌数百年来战乱不断,僵持不下,而凌国兵力不强,自身不足以抵挡函国的侵略。也正因为这个原因,凌国一直依附着季国,对我们季国无不服从。”叶殊一边思索着,沉吟道,“试想,若是此番我们帮南凌灭了南函,凌国和函国统一成一个整体,他们有了自己的军队,国内又无战乱,会不会发展壮大起来?他们国力强盛了,是否还会依靠我们季国?”
季文泰不觉眼神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