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事迹太多 ,多得人们早已习以为常,国师就是那个样子,不那样就不是他了 。
季文熙想起叶殊,如今清和国师走了,不知她是怎样心痛。可是每次出危险,他总是不在她身边,想想心里就愧疚。他亏欠的太多了 ,没有保护好母亲,也没保护好叶殊,还有银珠,还有国师。他突然间觉得,自己是那么渺小,那么微弱,他要怎样成长起来,才能为他在意的人撑起一片安宁的天空?
眉峰紧蹙,他问出声:“杀国师的人和陷害我母亲的人,会是同一个人吗?”
杨鼐沉吟一会儿:“这倒未必,只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当真是同一人所为,那这事可就麻烦了 。”
“为何?”
“殿下您想,国师去了 ,谁获益最大?淑妃娘娘出事 ,谁会受牵连?个中牵扯,最终都指向一个目的,那可能是有人想……”杨鼐缓缓压低声音,“图谋不轨。”
季文熙闻言一惊,面色一时阴沉不定。
季文熙手掌整个皇城禁卫军,若在此时被人发现温淑妃与苍山派相勾结,谋逆之罪一旦安到头上,母妃和他必遭杀身之祸,再无翻身之日。
“殿下放心,此事已经过去 ,以后定要万事小心,切不可鲁莽行事。”杨鼐语重心长道,从小看着他和儿子杨廷一起长大,老尚书早已在心里把他当成半个亲生儿子一般看待,虽然这个想法有点大逆不道。
月色朦胧,清冷的暗夜里四处宁静,但是阴影里却是一阵阵暗潮汹涌,京都风云不断,一波还未平,又起新波澜。
乌兹独立 ,达坦王在三日前自立为主,声称乌兹国自此脱离开季国统制,拒不归属。
消息传来,丞相慕容冼淡淡一笑,随手把薄薄的信笺凑着烛火烧掉 。
刑部尚书林平嗣正歪着肥胖的身子坐在一边椅子上喝茶,看着慕容冼一阵不解:“大人,您笑什么?”
“笑什么?自然是笑的可笑之人。”慕容冼端起茶盏拨拨细瓷盖子,一缕袅袅的水汽冒上来,“达坦王估计是番薯啃多了 ,把脑子吃坏了 。”
林平嗣闻言哈哈一笑:“陛下的消息不会比我们慢,明日早朝可有的热闹 。”
慕容冼笑着喝 口茶水,沉思不语。
“大人,您说陛下会怎么处理?会不会发兵十万去把乌兹给平了 ?”
“不会。”慕容冼很肯定,“陛下又不傻,正主还在后头呢,乌兹不过是个炮灰而已,被人一捧怂恿几下就胆肥起来找不着北 ,他忘了季国的铁军是怎么灭掉哈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