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真找爹有事,直接传爹到王府不就是了……
她甘拜下风,只好道,“后院有花厅,不知王爷可赏脸饮杯热茶?小女这就差人去叫家父过来。”
这正中独孤珩下怀,他欣然颔首道,“可。”
安若默默叹气,又去问旁立的三女,“不知三位姑娘可愿赏脸同去?”
三女,“……”
她们倒是想,可她们不傻,王爷这摆明要与阮安若独处,且方才那般脸色,她们再跟过去,岂不是送死?
是以纵使不愿,三人还是笑着摇头道,“不必劳烦,我们看织品便是。”
安若说好,又招来了店中掌柜交代一番,再又对三女道,“几位需要看什么衣料,吩咐我们掌柜便是。”
语罢不再多说,只引着独孤珩去了后院。
而眼睁睁看着二人离开,其余各人心内滋味,却只有她们自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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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不若前院繁忙,安若将独孤珩请到花厅,又差人上了热茶,兀自立在一旁。
他眼下是镇北王,不再是船上的“表哥”,她自是不能与他同坐的。
而下人们都立在远处,两人一坐一立,如此一来,气氛似乎并不是如独孤珩想象那般。
偏生姑娘还故意揶揄他,轻咳了咳道,“小女这就去差人找父亲,只是有些距离,可否请王爷稍等?”
独孤珩,“……”
啧,表妹好像学坏了。
他也只好轻咳道,“不必了,同你说也是一样。”
说着将目光看向她,想了想,却先问道,“方才可生气?”
安若一怔。
不知为何,明明方才面对着邢漪容还没什么的,但此时经他一问,她心间忽然有些复杂。
就仿佛才跟人吵过架,转头又遇见了家里人那般,有些想倾诉的委屈之感。
但她什么也没说,只笑了下道,“小女不生气,小女出身如此,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
这叫独孤珩眉间一凝,心间不由得有些发闷。
却又听她将语气一转,道,“不过世间虽将人分等次,但小女也坚信,只要行得正坐得端,便不必自卑于任何人。”
独孤珩颔首,面上不禁露出了笑容,“说得好。”
从前他还是对她了解不够,原一直以为她是柔弱的,今日才知,她亦有如此傲气。
或许是不见的这些时日,她又成长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