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这么一点也计较?被指挥部坑得都麻木的生存小队面对这种结果还是无法淡定,指挥部对四舍五入是不是也有误会?没人出言抗议,可个个脸上都憋着一股劲儿。
“不服气?”将军眯眼黑脸,“按照我的意思,你们这群乌合之众简直丢尽了羽林卫的脸,一天兵都当不合格!”戚将军指着他们鼻子骂,额角爆青筋的那种。
呃,不知道为啥被骂,但谢铭他们觉得大人是真生气了,不是诈他们。
可是……为啥吖?
将军的脸色越来越黑,“到现在你们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众人:…………
“你们看看自己,就没觉得不对劲儿吗?”戚将军怒吼他们。
有人偷偷低头,有人偷瞄彼此……哪儿不对啦?
脸挺脏,军容不整?
站姿不挺拔?
不够帅?
“报告!”
水清浅和谢铭几乎同时出声。
谢铭出列,大声汇报,“小队共计二十六人,实到二十五人,一人因伤缺席,报告完毕。”
众人:……卧槽!!妈蛋,还有一个,给忘了!
这特么就尴尬了。在一个营里集训三四个月,平日称兄道弟,回头一碰面,怎么跟人家解释,对不起哈作战总结我们顺便把你给忘了反正你第一天就出局我们就全当你没参加?别的还没想那么深远,他们就是觉得这事儿办的挺不地道。
可这种反省根本没有戳到戚兴将军的怒点:这不仅仅因为他们忘了一个人。
“作为一个团队,这是原则问题。”
“他是你们的一员,因伤出局,可你们认为这件事跟你们没有关系,你们任他自、生、自、灭。”
“我们教你们如何战场生存,教你们杀敌,战术,兵阵,补给……你们却忘了基本做人的道理。作为一个战前指挥官,你胜利的背后是把受伤的兄弟扔出去,你们的袍泽之情呢?手足兄弟呢!”
“战场上抛弃同僚,你有脸活着回来,有脸面对你战友一家的妻儿老小吗?”戚将军一声比一声高的怒喝,“生存试炼,我们安排生存试炼有三十几年,难道这个试炼的宗旨是为了看你们哪个更像阴沟里的老鼠能藏多久藏多久!”
“军歌是怎么唱的?给我唱!”
众人:“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大点声!”
众人:“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众人:“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众人:“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戚将军吼,“我不说停,你们谁也不能停!”
众人:“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众人:“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众人:“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众人:“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不是将军故意杀他们的下马威,感情这东西真的很难讲。他们一起训练几个月,感情比别的袍泽来得亲近,在经过这几天的艰难生存之后,戚将军毫不怀疑,同甘共苦过的二十几人的感情会更深,哪怕只是这短短几天。甚至坚持并肩作战到最后的八个人,会比跟其他十几个更能彼此信任。很微妙的差别,可将军们并不想看到这种小圈圈的隔阂,更希望他们不要忘了帝国的军队是一个整体,休戚与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