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官爷,我是,这事,我管了。”范逸噙着笑意淡声道。
“你……你竟然跟着她胡闹?”
“难道大哥不觉得她刚才说得有凭有据?府里出了这种事,得先查清楚到底是谁杀了陆管事,又是为何杀了他,是为财还是……”
“不是为财,因为他的荷包还在身上。”毛知佳截了他的话,指着死者还系在腰带上的荷包,荷包早已浸濕,可见里头放的碎银铜钱。
“如果不是为财,恐怕事情更严重,究竟是失手杀他,还是……”
“不是失手,而是预谋,且凶手与陆管事熟识。”
范逸忍不住看向她,倒不是恼她一再截断他的话。“从何处看出?”
毛知佳指着死者的颈部。“死者颈部有黑色的勒痕,那是因为他先被人勒毙后再丢进湖中,淤血浸在湖水中后凝固较快,成了黑色的痕迹,也是重要的迹证,再看死者的指甲缝里并没有任何残留的皮屑,代表他被人掐住时完全没有机会反抗,也因为他没有半点防心,所以熟人所为的机会较大。”
“皮屑也许被湖水给冲散了。”他道。
“只要他有奋力挣扎过,求生之人必定会胡乱抓扯,皮屑定会紧紧地卡在指缝里,可是他的十指都相当干净,故而如此研判。”
“倒有点道理。”
“而且杀他的人应该是惯用左手。”她指着死者颈部的痕迹。“凶手左手的痕迹比较深,而且依压下勒痕的角度推算,他应该比死者高约半颗头左右,而且力气相当大,可以用双手直接将人提起,瞬间造成颈骨断裂。”
她一一解说,隔空指着每个留下证据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