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卜算的工具被我摔坏了,所以现在也没法子卜卦。”她愈说愈心虚,内心不断挣扎到底要不要诚实以对,因为她讨厌说谎,而且她记性不好,愈说愈多,到时候她忘光光,他要是问起,她肯定露馅。

与其如此,倒不如……承认吧。

敢做敢当,她敢撒谎就要敢坦承,可问题是他若追问她是怎么知道山兴寺上的事,她又怎么解释?天啊,她到底是给自己找了什么麻烦!

“是吗?你卜算的工具是什么,我让人替你找找。”

“那是特别的卜具,瓷做的,当初是我娘留给我的,我也不知道要上哪买。”拜托,不要再逼她了,她的脑容量不够大,请让她撒她记得住的分量的谎,要是超过三个,她就记不住了!放过她吧,一大早的天都还没大亮,为什么要这样逼她?

偏偏采薇还站得邵么远,她连想求救的机会都没有……众叛親离,是不是就是这种感觉?

“是吗?”范逸低声喃着。其实倒也不是非要卜算不可,只是觉得打铁要趁热,况且也有个机会瞧瞧她。“昨儿个你能将尸体验得这般有条有理,也推论凶手是故意而为,除了这些,你还能想到什么?”

毛知佳暗自松了口气。很好,老天听到她的求救声,终于让他放她一马,问这个她就有把握多了,好歹她是个法医。

“其实我昨天回后院后有想到一个点,那就是凶手有可能是你身边的人。”

“怎说?”范逸微扬起眉。

“因为只有二爷身边的人才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之下,把人丢进湖里。”这是很合理的推断,是不?

“难道就不会是我大哥身边的人所为?”他问着,直瞅着她变得神采奕奕的脸蛋,有种重叠感,彷佛在他面前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