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表……范二夫人前来有何要事?”周正沇的余光瞄到范姜逸裹着冷意的目光,随即改了口。
“对了,今天我们特地到牙行是想问表哥有没有平底舱船能供使用?”她问。
“平底舱船?”周正沇眉头微拢,想起当初就是因为武定侯上门问过平底舱船,他才被藉故押进北镇抚司,如今再问平底舱船……“是锦衣卫要调船吗?”
“对,是我要调船,如果有两艘最好,不能的话一艘也成。”范姜逸笑容可掏地道。
“所以同知大人是要以令牌要我调船?”
“有分别?”
“自然是有,如果无令就私调平底舱船,那可是要吃官司的,这规矩十年前皇上就诏告天下,同知大人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所以你尽管放心。”
毛知佳听着两人交谈,脱口道:“为什么皇上会订下这条律法?”这不是垄断了唯有漕船才能出入京城?
“你忘了?那是因为十年前护国公私运海禁物品进京,数量之多难以估算,其流通市价约莫数万万两白银,当初皇上震怒抄了那批货,也斥责了护国公,并定下这律法,而我家的商行就是因为这个律法才险些经营不下去。”
牙行的货物要流通如果不是靠马队,就得靠船队,如要离京船队会比马队来得省事,所以当初的律例一定,许多行商都经营不了而转行。
“护国公?”毛知佳问着,看了范姜逸一眼。
“是啊,皇親国戚,护国公找了替死鬼交出去,所以皇上只是斥骂他治下不严,罚了俸禄,抄了货就了事,却不知平头百姓……”末了,他赶紧噤声,看向范姜逸,见他似乎没仔细听自己说话才松了口气。敢言皇族是非,又是在锦衣卫面前,他真的是脑袋不清楚。
“那批货是海禁品?”范姜逸状似漫不经心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