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王家的少爷和小姐们,好奇地半掀车帘,偷偷向外看。

王如凡扬眉,不着痕迹往前凑了凑,目光顺着细缝儿,递出车外。

车下。

乔渊把腰弯的跟虾米似的,粗犷黑脸硬挤出笑来,他作揖讨好,“亚骄兄,亚春兄,消消火,你们消消火啊,是我的错,都是我没教好那个畜生,是我没管好内宅。”

“我罪该万死,我十恶不赦!”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求两位兄长不要生气。”

“气坏了身体,就不值了。”

盖棺定论的事实,狡辩解释只会让受害者更生气,倒不如干脆点,直接赔礼道歉,这一点,乔渊非常明白。

他也是真的不要脸。

堂堂一州太守,满脸的悔不当初,卑躬屈膝,就差王家兄弟俩跪下了。

“我错了!”

“都是我的错!!”

“我前世做孽啊,没修下个好儿子,那个畜生把我和哥哥们几十年的交情全毁了,呜呜呜,可怜我就剩下这一个儿子了,要是玺儿活着,我,我都恨不得把那个孽子打死,给你家贤媛出气啊。”

乔渊偷偷掐着大腿,泪如雨下。

王亚骄见他如此,脸色微微转晴。

王亚春更是想起乔渊助他平乱的事儿。

说起来,乔玺是因平乱济县才会重伤,不治而亡,乔渊是为了帮他,这才失去庶长子,不得不把愚蠢无用的庶次子拎起来,结果……

唉。

也是可怜。

“乔兄,我知道这事跟你无关,都是庶子贪大,女眷无知,你也不太自责!”

他叹声。

马车里,王如凡翻了个白眼。

“亚春兄啊,还是你了解我啊!”乔渊眼睛一亮,瞬间打蛇随棍上,反手握王亚春手腕,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这事我是真不知道,那个孽子打我个措手不及,我真是从里冤到外,别提多难受了。”

“但是,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