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是他们结婚一年以来,傅厌辞第一次提起。

叶梨摇头,“没有。”

傅厌辞垂眸,有片刻的沉默。

傅正彦去世的时候,他才刚刚三岁。

葬礼过后一个月,桑晴便推着行李箱离开了傅家老宅。

“她走的那天是个傍晚……”

脑海中出现了一副画面,傅厌辞温声说道:“我就坐在门里,她过来敲门,说小辞,妈妈有话跟你说。可我没有开门。”

三岁的孩子总是幼稚的。

总觉得,你有话要跟我说,那我躲着不见你,你说不了,自然也就走不了了。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总能留下来的。

可桑晴没有。

“阿梨,三岁前的事,我都不太记得了。”

抱紧叶梨,仿佛能从她身上汲取到无尽的温暖,傅厌辞沉声道:“我只记得我去书房,看到父亲在写字,母亲坐在书桌旁的椅子里,一边磨墨一边看他写字。”

灰白的记忆里只余那一个画面。

昏黄的光线里,没人说话,到处都静悄悄的。

静到只能听到墨块在砚台上滑过的沙沙声。

偶尔对视一眼,两人的眼中只有笑意和温情。

一个温和纵容。

一个温柔悱恻。

哪怕当时不懂,可小小的他也知道,画面太美,不忍打破。

“帝都豪门里,都说他是强取豪夺,说她攀慕富贵。不是的……”

傅厌辞摇头,形容着那时的画面道:“阿梨,那时我不懂爱,可我知道,他们是相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