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 在这一刻, 他们的躯体如同普通的机器人那般,只听从来自更高一级的指令。而这个更高一级的指令,显然级别比他们脑袋发出的指令要高不少。
这就是成为机械人的悲哀。
那些被迫意识跟躯体分离的机械人,看着自己举起一把机械刀, 朝着身边已经成为老朋友的机械人劈了过去。而对方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朋友把脑袋劈下来。
那种被砍头的痛苦,那种机械神经被砍断的痛, 直接涌入了机械大脑。
而最为恐怖的地方在于, 机械大脑会记住这一刻的痛苦, 然后以代码的形式储存在脑中。而他们这些机械人, 就连想删除这些记忆的功能都被限制住。
每当这个时候,他们就觉得还不如当个人。
当个人至少可以忘掉痛苦的记忆。当个人至少还可以选择死亡。
而且, 更加让人厌恶的是,即使脑袋跟躯体分离,他们依然不会死。
他们这颗机械脑袋有两条路。
一是被大发慈悲放过,脑袋重新被安装回躯体。然后, 依靠深渊中黑气的润养慢慢修复。
二就是运气不好, 被人把脑袋随意安装到一些机械动物的躯体上。
而眼前出现的刘芬, 就有这样的嗜好。
想到这里, 无论是砍人的还是被砍的。在这一刻都吓得瑟瑟发抖起来。
刘芬在看到这些废物眼中的恐惧时, 十分满意地点头。然后踩着她那双红色高跟鞋, 继续朝着前方已经初见规模的建筑物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