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托我照顾他的寡母,我点头答应,然后他将家里的地址告诉我。
薛蟠可能找到了别的乐子,一时倒没想起来再找我麻烦,真是谢天谢地。
这样平淡的日子过下来,我几乎忘了,我是来这里做什么的。
那些住在红墙里的女孩儿们,现在又怎么样了呢?
红楼八
和柳湘莲的认识就是这么一个凑巧的时候,一个偶然的地方。
然后来往慢慢多起来,一开始我们没什么共同话题,我和红楼中人没有一个深交,而他以前大概也没有结识过我这样的人,所以都不知道该怎么样和对方找话题。柳湘莲这人我也看出来了,他有钱也总是存不住,总有各种各样的花钱名目。后来我和他算是固定了这种半客半主的关系,他替我送远的近的货物,我付他劳务费用不过每次付给他一半,另一半给他母亲收着。那个寡居的妇人非常安详,对儿子的行止也从来不严加管束。她有种豁达的,淡泊的气质。我没有问过柳湘莲的父亲以前是什么样的人,大概也应该是个豪阔不俗的人吧。
我每次去送钱都是自己去,柳湘莲母亲身上有种让人安心的气质。柳家还有个老佣人打扫浆洗,我去的几次,柳伯母下厨给我做面条儿吃,味道不多出奇,就是让人觉得很踏实。所以我没事儿的时候也喜欢去。然后天气冷下来,柳伯母还做了一件棉袍给我虽然我不怕冷,还是把它穿上身。
我的朋友们……他们还好吗?也在惦记我吧?
可是我却已经回不去了。
家人,朋友,曾经的一切……
我站在街口,手伸开又握起,但是什么也抓不住。
“钟兄,你在这里愣什么?”
我摇摇头:“没什么。你从哪里来。”
柳湘莲晃晃手里的贴子:“你忘了,我早起和你说了我去刘府送了二十块香皂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