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乱来了,你好歹也让我穿条裤子好吗?”
贺前很正经地看着他回答:“我不介意。”
“可是我……”陈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想了想,又回过头去,看着跪下的贺前,越看越好气,越想越好笑,抱着手臂讲:“哪有人求婚这么不浪漫的呀?”
贺前跪得很诚恳,微微仰起脸望着他说:“法国,月光,海岸,地球上最浪漫的东西已经在这里了。”
“你——”
陈烬一时间竟然想不到拿什么话来反驳他。
他赤着倚在墙边,把头靠在松木上过了一阵,转过脸来,看见贺前还跪在地上,越发忍不住想笑。
人家马克思在大英博物馆的图书阅览室里留下了两行足印,他是在要法国南部留下自己的一团膝盖印。
陈烬忍着笑问他:“你想跟我说什么呀?”
贺前举着戒指盒,面容清澈地看着他说:“陈烬,你让我追你跑一辈子吧。”
陈烬站在壁灯下,很认真地看他的脸,过了一会对他说:“可我今年才二十四啊。”
“没有关系,”贺前慢悠悠地摇头,“我今年也才四十。”
陈烬没忍住笑了起来。
他咬着唇讲:“不答应你怎么办?”
贺前对他露出一个可爱得不行的憨厚神情,雅绉绉地说一句:“我都跪下了。”
“你上次不也跪下了。”陈烬回得很快。
贺前平了一口颇长的气,面上的微笑抿出了通情达理,又再接再厉的意味。
陈烬在贺前准备起来时弯下去吻了吻他。
贺前抬起头来看他。
陈烬环着手,对着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