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得宝库,云绫第一眼便见到了焦急踱步的左湘儿。
她轻笑一声,立时将佳人视线吸引过来。
“如何?”左湘儿快步迎上,急切问道。
云绫晃了晃手中的玉匣,旋即便见一只玉手探出,眨眼将玉匣夺了过去。
以云绫的身手自不是避不过,她却只是眼睁睁看着,不得不说,能瞧见左湘儿如此急切的一面倒也颇有意思。
左湘儿夺过玉匣便轻轻开启一道缝隙往内看去,只觉一股清香扑鼻,教人顿觉神清气爽。
再一看,五缕参须便静静地躺在玉匣中,赤黄青玄紫五色俱全。
她诧异地抬头看了一眼云绫,她只要了一缕,未曾想竟有这么多。
见状,云绫唇角含笑,淡淡道:“他们送的,还说若是不够再来取。不过,下次我可不陪你来了,若是不够的话最好现在就说。”
“足够了。”左湘儿颔首,旋即合上玉匣,珍而重之地抱入怀中,一脸郑重地冲云绫深深一拜。
云绫见了赶忙将之扶住,正色道:“你我也算相交一场,只愿日后再见仍然是友非敌便好。”
“会的。今次是我欠你一个人情,日后若有需要,尽可遣人往益州西岭雪山寻我。”
“如此便好,珍重!”
于是,二女就此分别,一人赶往河北,一人直趋益州。
半个时辰后,皇宫,承明殿寝殿。
天佑帝一身明黄单衣靠坐在床头,五步之外是赤衣在禀报。
待赤衣说完,天佑帝手指轻轻叩动床沿,沉吟半晌方才问道:“南郑郡公只取了五色参王的参须,没问其他宝物的情况?”
“是的,南郑郡公全程不曾问过其他。”
闻言,天佑帝轻笑出声,低喃道:“这丫头,进了宝库却什么都不问,倒是个心性坚定的。”
旋即,他转头看向赤衣问道:“按规矩你四人该是与她交手了,结果如何,那丫头修为到了何种地步?”
话音落下,赤衣立时支吾起来,直到被天佑帝看得受不住了方才小声回道:“回陛下,南郑郡公或已臻至先天之境,我等四人被其威势所摄,未敢与之交手。”
天佑帝噌地一下从床上起身,三两步窜到赤衣跟前,一字一句道:“你再说一遍。”
赤衣身躯一抖,忙低下头又重复了一遍。
闻言,天佑帝蹬蹬蹬地倒退到床前,被床沿一绊,随即摔坐下去,若非一只手支住了身体,说不得便要摔个仰倒。
先天之境,宗师,那丫头才多大,竟已到了这种境界?!
这一刻,天佑帝终于意识到云绫已经不是个可以随意拿捏利用的主了,宗师颜面岂是轻易动得的。
他丝毫不怀疑赤衣所言,宗师对于天下习武之人的压制是天然的,赤衣能说出来,就证明他们四人都有这种感受。
旋即,天佑帝又想到了一件骇人的事:一门两宗师,辽东公孙氏了不得了!
思及此,他挥手示意赤衣退下,随即就一个人在寝殿内坐到了天明,直到外头传来王一安提醒上朝的声音,他才惊醒过来。
话分两头。
因着云绫抬举齐王的一番举动,长安城近来显得颇为平静,然而平静之下却是暗流涌动。
今日早朝之后,这种暗流却有了沸腾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