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大脚,你给大家说说。”
周大脚抱拳行礼,习惯性的道:“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今天我就给大家讲讲。”
周大姐伸手指向刘铁锅问道:“你要是从小不缺吃喝,读了许多年书,长大了,你想做什么?”
刘铁锅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答道:“当然是考科举,当官老爷啊。”
“如果考不上呢?”
“那就当个土财主。”
“可你没钱,如何当土财主?”
刘铁锅皱眉思索一番:“那就去当个师爷,最差也得找个大户人家当管家吧。”
“那要是这也做不到,让你回家种地呢?”
刘铁锅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叫起来,浑然忘记了这是设想,自己并未读过书。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我读那么多年书,还去地里刨食,那我这书不是白读了?”
“我宁愿在大街上卖字为生,也绝对不可能去种地。”
“哈哈——”绿豆摊贩季飞大笑出声,调侃道:“这不是假设嘛,你看看你,还急了,你还以为你真读过书啊?”
闻言,刘铁锅摸着后脑勺尴尬地笑了起来。
周大脚耸耸肩,笑着解释道:“所以,问题就在这里。”
“后世的读书人太多了,基本人人都读过。”
“人人都读书,就相当于人人都没读。”
孙翠姑想了想,指着评论区问道:“可这方法,有些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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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脚看向这小姑娘,骂道:“你以为读书人都是什么好玩意儿?”
孙翠姑有个娃娃亲,虽未成亲,但两家人一起供孙翠姑的未来夫君读书考科举。
“若真是好玩意儿,又怎么会传出‘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文官三只手,武官四只脚’的俚语?”
孙翠官不服气的回答道:“总有好官嘛,我夫君未来一定是好官!”
周大脚都懒得骂她了,只回了一句:“能考上再说吧。”
“读书和道德没有必然关系。”
“负心多是读书人,仗义每多屠狗辈。”
“哦,此话何解?”
周大脚也没仔细去看是谁说问的,便直接答道:“刘皇叔,编草鞋的。”
“关二爷,卖绿豆的。”
“张三爷,杀猪的。”
“皇叔仁善,二爷忠义,都当了仙帝。”
“三爷嘛——”
周大脚自然知晓这句话出自明朝曹学佺所作的对联,其中还有个或真或假的典故。
但这不是说书说习惯了嘛。
你和围观的人讲什么大道理、典故,他们是不爱听的。
但你若是说皇叔与三爷,一个卖草鞋的、一个杀猪的,造了一番大事业,还为了给关二爷报仇,连江山都不要。
那大家就很有代入感,喝彩的喝彩,打赏的打赏。
周大脚说书说习惯了,拖着长音,才突然想起刚才问话的声音并不耳熟,顺着刚才声音发出的位置望去。
就见一贵人打扮模样的帅气男子。
帅气是周大脚眼中自认为的,毕竟和珅虽然年轻时候模样清秀,但现在都快四十岁了,又不是永葆青春、八块腹肌的读者们,再帅又能帅到哪儿去?
这贵人身旁跟着一个红毛蛮夷,贵人正用着欣赏的目光打量着自己。
周大脚不禁有些脸红,她粗声惯了的嗓子忽似暮色忽坠的檐铃,指尖绞紧衣角,盯着和珅腰间晃动的玉佩穗子,喉头滚出半句颤巍巍的“公子”,倒比煮糊的枇杷露还黏稠三分。
“刚才都是瞎说,还望公子不要见怪。”
旁人哪见过周大脚这副模样,惊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