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刚过,我驾驶的出租车刚拐进“云顶公馆”地下车库的入口,车灯就猛地闪烁了两下,仪表盘上的指针疯狂跳动,最后定格在“0”的位置。一股寒意顺着空调出风口钻进来,明明是盛夏,却冷得像腊月,后视镜里的车库入口,不知何时蒙上了一层白雾,把入口封得严严实实。
“师傅,怎么停了?”后排的女乘客声音发颤,她裹紧了身上的披肩,眼神不安地扫过窗外。我叫老陈,开出租车五年了,接送过形形色色的人,却第一次在地下车库遇到这种怪事。云顶公馆是市中心的高档小区,地下车库我来过不下十次,从来都是灯火通明,可今天,只有头顶的应急灯亮着,昏黄的光线下,一排排车位像张开的嘴,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可能是车出了点问题,你稍等一下。”我拧了拧车钥匙,发动机没有任何反应,反而传来一阵“滋滋”的电流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啃咬线路。女乘客突然“啊”了一声,指着前方:“师傅,你看那个车位!”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心脏猛地一沉。不远处的十三号车位,停着一辆白色的轿车,车身布满了划痕,车窗玻璃碎了大半,最诡异的是,车位上方的指示灯,竟闪烁着幽绿色的光,和医院太平间的指示灯一模一样。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那辆车的车牌,我上周在新闻里见过——三个月前,这辆车的女主人在地下车库失踪,至今下落不明,车子被发现时,就停在十三号车位,方向盘上还沾着血迹。
“我们赶紧走,这地方不对劲!”我推开车门,想带着女乘客从步行梯离开,可刚下车,就听见身后传来“咔哒”一声,出租车的门锁竟自己锁上了。女乘客吓得脸色惨白,紧紧抓着我的胳膊:“师傅,门打不开了,我们怎么办?”
我掏出手机,想打报警电话,却发现手机没有信号,屏幕上还跳出一行奇怪的字:“找到她,不然你们都走不了。”字体是红色的,像血一样,几秒钟后就消失了。应急灯突然开始闪烁,“啪嗒、啪嗒”的声音在空旷的车库里回荡,十三号车位的白色轿车,车门竟慢慢打开了,从里面飘出一股淡淡的香水味,是“玫瑰人生”的味道——新闻里说,失踪的女主人最喜欢这款香水。
“谁在那里?”我壮着胆子喊了一声,声音在车库里扩散开,却没有任何回应。就在这时,步行梯的方向传来一阵脚步声,“嗒、嗒、嗒”,很慢,像是穿着高跟鞋,一步一步朝着我们靠近。女乘客吓得躲到我身后,我握紧了手里的扳手(平时放在车里防身用的),眼睛死死盯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
一个穿红色连衣裙的女人慢慢走了出来,长发披在肩上,脸上蒙着一层白雾,看不清五官。她的脚上穿着一双红色的高跟鞋,鞋跟踩在地面上,发出“嗒、嗒”的声响,正是我们刚才听到的脚步声。她走到白色轿车旁边,停下脚步,慢慢转过身,朝着我们挥了挥手,像是在打招呼。
“你是谁?是不是这辆车的主人?”我大声问,心里却越来越怕——这个女人的穿着,和新闻里失踪的女主人一模一样。女人没有回答,只是慢慢抬起手,指向十三号车位的地面,然后转身走进了白色轿车,车门“咔哒”一声关上,再也没有动静。
我和女乘客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恐惧。但我知道,现在不能慌,必须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壮着胆子,朝着十三号车位走过去,女乘客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来。走到车位旁边,我蹲下身,借着应急灯的光仔细看,发现地面上有一块颜色和其他地方不一样,像是被人挖过又填回去的。
“这里不对劲。”我用扳手敲了敲地面,发出“咚咚”的空响,显然下面是空的。女乘客突然指着我的身后,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师、师傅,她在你后面!”
我猛地回头,只见那个穿红色连衣裙的女人站在我身后,脸上的白雾散了些,露出一张苍白的脸,眼睛很大,却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漆黑。她的嘴角向上咧着,像是在笑,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帮我把下面的东西挖出来,我就放你们走。”
“下面有什么?”我问,握紧了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