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与城里混混帮派洪兴过往从密,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聚集如此多流民,除了做工,可还有其它用途?”
“他手下那支巡逻队,装备精良,训练有素,远超寻常乡勇,其真正目的何在?”
这一连串的问题,如同连珠炮般砸向牛埠头,个个直指顾洲远,充满了暗示和陷阱。
牛埠头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位新来的县令,就是冲着顾爵爷来的,而且来者不善!
他强行稳住心神,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茫然和惶恐:
“大人,您这可真是问住草民了!”
“爵爷的产业都在大同村里,大家有目共睹,至于您问的这些,草民一个跑船的,哪能知道那些?”
“不过我也是青田县人,爵爷的名声在咱们老百姓心中还是相当好的。”
“洪兴以前多混蛋呐,街坊们都避之唯恐不及,现在受顾爵爷管束,成天做些好人好事,大家伙见了都叫一声好。”
“孩还有流民们大冬天的没吃没出穿,眼看就要饿死冻死了,爵爷心善,都叫到他工坊地里干活,挣口饭吃,这能有什么其它用途?”
“巡逻队嘛……爵爷家大业大,又受过土匪惊吓,养得精悍些看家护院,也是常理吧?”
“大人,草民就是个本分生意人,只知道老老实实做生意,交税纳粮,您问的这些,草民实在是不知情,也不敢妄加揣测啊!”
他一番话,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嘴里说着什么都不知情,可话里的每一个字都是在替顾洲远鸣不平。
许之言盯着他看了半晌,牛埠头硬着头皮,维持着那副惶恐又带着点无辜的表情。
良久,许之言才缓缓靠回椅背,语气听不出喜怒:“既然牛埠头不知情,那便罢了。”
“本官也是例行询问,我初来乍到,总要搞清楚治下青田县的各种情况,才好因地制宜,造福百姓,你说是吗?”
“是是是,大人尽职尽责,实乃青田百姓之福!”牛埠头连忙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