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朝会散得早,正好我们几个老家伙约了去醉仙楼小酌几杯,褚侍郎赏个脸,同去同去!”
“是啊,褚侍郎。”
李孝恭也笑道:“令郎在辽东随驸马做事,那可是个好前程!”
“驸马对身边人向来厚道,令郎跟着他,日后前程不可限量。”
“我们几个老家伙,正好跟你聊聊辽东的事,也听听令郎近况嘛!”
褚遂良只觉得一股浊气堵在胸口。
聊聊辽东?
听听彦甫近况?
这些沙场宿将,平日里与自己这个文官清流几乎无甚私交,此刻却因儿子成了柳叶的身边人,就突然变得如此热情,这分明是把他也视作柳叶那条线上的人了!
“多谢诸位将军美意,只是下官...”
“诶!褚侍郎,这就是你的不是了!”
刘弘基打断他,故作不满地瞪眼道:“同朝为官,难得聚聚,何况令郎远在辽东,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关心一下有何不可?走走走,莫要推辞!”
说着,竟和段志玄一左一右,几乎是架着褚遂良的胳膊,半推半搡地就往外走。
褚遂良挣扎了一下,奈何这几位老帅虽年岁已高,手上力气却是不减,他一个文人哪里拗得过。
周围还未散尽的官员们投来各种意味不明的目光,更让他羞愤难当,只得放弃了无谓的挣扎,脸色铁青地被裹挟着出了宫门,塞进了前往醉仙楼的马车。
醉仙楼的雅间里,气氛热烈得让褚遂良如坐针毡。
珍馐美馔流水般端上,陈年佳醇香气四溢。
老帅们推杯换盏,高声谈笑,话题自然离不开辽东战事。
“柳小子这一手确实厉害!”
长孙顺德灌下一大口酒,抹了抹胡子。
“打仗他不行,可这经营地方,搞钱搞粮的本事,满朝文武加起来怕是都不如他!”
“辽东城那地方被打得稀烂,这才多久?听说街面上已经有点模样了!不服不行!”
“是啊...”
段志玄点头,难得地话多了些。
“陛下慧眼识人,有他在后方兜着,前方将士才无后顾之忧,令郎能被他看中留在身边,是真有福气!”
“跟着学几年,将来定成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