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的伤势恢复得很快。这天,白晒端着药进屋,发现他已经能坐起来了,正靠在窗边翻看王青书所写的文章。
"赵公子好雅兴。"白晒将药碗放在桌上。
赵瑾合上书,微微一笑:"令郎的见解独到,想必学问极好。"
提起王青书,白晒脸上露出骄傲的神色:"青书这孩子打小就聪明,今年要参加县试。"
赵瑾若有所思:"若是令郎能到府城参加府试,在下或许能帮上忙。"
白晒心中一动,但面上不显:"赵公子客气了。我们小门小户的,能考个秀才就知足了。"
赵瑾在白晒家养伤的第十天,终于能下床走动了。这天傍晚,他站在院子里活动筋骨,突然听见墙外传来一个小女孩的声音。
"爹,我要吃肉!凭什么他们能吃香的喝辣的,我们就得喝稀粥?"
赵瑾循声望去,透过墙缝,看见一个约莫六七岁的小女孩正拽着一个汉子的衣袖撒泼。那汉子一脸愁苦,低声哄着什么。
这时,白晒从灶房出来,看见赵瑾站在墙边,立刻明白了什么。她故意提高声音:"赵公子,伤还没好利索,别站在风口上。"
墙外的声音戛然而止。片刻后,一个小脑袋从墙头探出来,正是王三丫。她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院中的赵瑾,眼睛顿时瞪得溜圆。
"是你!"王三丫失声叫道,"我就知道我没看错!"
赵瑾疑惑地看向白晒:"这位是..."
白晒叹了口气:"是我那不争气的二孙女,不过他们家已经和我们分家了,我在她口里就是个老妖婆,罢了罢了,赵公子见笑了。”
王三丫一听这话,顿时急了:"胡说!明明是你偏心眼!"她转向赵瑾,眼睛亮得吓人,"这位公子,你别听她的!老妖婆最会装好人了,其实心黑着呢!"
赵瑾眉头微皱,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他虽感激王家救命之恩,但也不愿掺和别人的家事,再者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子,叫自己亲奶奶叫老妖婆,一看就是不孝之人。
大宁朝最重孝道,一个不孝之人嘴里说出来的话,自然要打个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