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的主人,原本是在茶摊一角默默喝着大碗凉茶,小矮桌上放了一顶白色礼帽,还有意把茶水洒到圆片墨镜上擦拭一下,可能是听信了“茶能明目”的说法吧。
那腰带上的银白色左轮手枪,代表着这是一个荒野大嫖客,生人勿近。所以,身边二米以内都没有人靠近了坐,生怕惹到黑社会挨毒打。
这让当事人有些无奈,感觉已经脱离了群众——其实就是这小子对人家唠扯八卦闲篇非常感兴趣,而现在这离得实在有些远,于是他就不得不竖起两只耳朵听,和兔子似的。
尤其是在他听到日本横滨正金银行被抢的时候,那好奇度已经爆表了:是谁呀,是谁这么英雄所见略同,进而捷足先登啊!
不过,这玩意谁抢还不是抢呢。就是杀了那么老些日本人,属实是有些抢人头的意思——这要是放在他身上,那少说也得捞三五千点。
这么些点数,就算他铆足了劲,那也够捅咕十天半月的。
哎,可惜了。
暴殄天物啊!
他恨不得去站前广场烧尸的地方大喊一声:“姿势不对,起来重死!”
但是很快,他就顾不上惋惜了:啥玩意?是我抢的?
雾了个大草,我咋不知道涅!
这这——这梦游症已经到晚期中的晚期了吗?抢了横滨正金银行还好说,要是一不小心钻进了谁家小媳妇的被窝可咋办。到时候人家丈夫要是给钱,那是收,还是不收啊?
本来韩老实只是路过宽城子,他的目的地乃是船厂,在东郊的兴隆山镇临时歇歇脚,一边喝着大碗茶,一边当吃瓜群众,简直就是人生一大享受,几乎可以与磨盘上大战三万回合相并列。
但是,吃瓜归吃瓜,这玩意如果吃到自己头上,那就很诡异了。
韩老实不得不把仔细检查了一遍自己的空间,发现里面只有一挺马克沁重机枪,以及若干有坂三八式步枪,再就是一些子弹。
至于钱财,不论是金票、汇兑券,还是金条、现大洋,都只剩下三瓜俩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