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士兵被这一下疼的浑身肌肉都在颤抖，却强忍着剧痛没有喊出声来，整张脸都憋成了酱色。

“二期士官，服役几年了？”

温涵一边说着，顺手捡起地上的一些树枝，利用背囊里的绑带作为固定，暂时将这名老兵的脚腕绑紧固定住，东一句西一句的跟他闲聊，算是分散他的注意力：“在你们连，二转三的压力大不大，这一次我演习之后，可能会有不少人会退伍，会不会影响你？”

演习最后的结果还没公布，但这一次的演习结果，几乎就没什么争议可言。

装甲九旅的表现，基本上可以说是一无是处，没有任何一点能拿得出手的成绩。

其实演习的结果，即便是没有公布，也在所有人的预料之中了。

至于演习之后，会有多少人离开，这件事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首长，其实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我明年都得转业了，您没必要留下帮我处理脚上的伤，我已经跑不动了……跑不动了。”

最开始这老兵还在勉力支撑，但看到其他战友纷纷从崖壁上攀爬而来，这老兵似乎也放下了心中的坚持，借助背囊支撑的后腰的位置放松了下来，语气疲惫不堪的说道：“军队不是谁家开的，有人来就得有人走，这跟演习没有直接关系，演习打成个这比样……”

话说了一半，老兵突然捂住嘴，略显尴尬的一阵干咳。

看到温涵似乎并没有很生气，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道：“首长，您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我脚上的伤是自己踩空了，演习还在继续呢！”

“我们连长说了，演习就是实战，上了战场，碰到敌人受伤，难不成您还会救他一命？”

温涵听的出来，这老兵是在宽慰自己，有些新兵是真的没脸没皮，但这些在部队混上几年的，或多或少都有些小骄傲在身上，尤其是拿过某项大比武之类奖状的，在演习当中更不愿意占人便宜。

“如果是战场上，敌人受伤，我自然会给他一枪，这就是我对敌人最大的仁慈，但现在终究是演习。”

温涵尝试了一下树枝的硬度，发现树枝太有弹性，没办法固定，最后只能从胸前拔出一个弹夹当成支撑板：“演习就是实战……你们连长是个大学生兵吧？”

“这话说的，一听就像刚下部队，而且是带着职位下来的，这句话但凡是在部队混过一年之后，就没人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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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习就是演习，甚至在演习战场上，条条框框可比实战中要麻烦的多。”

老兵听了这话，颇有深意的点点头，但嘴角一时间又有点忍不住往上翘。

看他这压抑不住的笑意，温涵也差不多知道原因了，手上的绑带用力一拉，疼得这老兵当场眼泪差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