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想，脑子炸成一团。

飞奔进小院，就见墨白和夜尘二人木头似的坐在院子里，神情恍惚，狼狈不堪。

寒眠一把抓起夜尘，声音带着颤抖:“欢欢呢？去了哪里？”

夜尘恍惚间回过神，见是寒眠，再也绷不住了，泪水蹦出:“悦欢，被劫走了，你走的第三日就不见了！”

寒眠一个踉跄差点跌倒，莫染在旁边眼疾手快扶了一把，对着夜尘喊道:“把话说清楚，怎么被劫走的！她是凤兽，谁能劫她？”

夜尘被喊的一愣，他这些时日本就身心煎熬，怎么也找不到，又内疚又绝望。这会儿竟再也说不出话来。

墨白赶紧把情况说了一下，不眠不休找了那么多天，心内本就惶恐，也忘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说到悦欢是正和夜尘结侣时被劫走的，寒眠一口血喷了出来，急怒攻心竟连连呕血。

吓得莫染惊慌失措。

连忙抱起寒眠进了木屋，放在床上后，看他还是额上青筋暴起，呕血不止，想起了自己手臂上的叶子，可又不知道怎么用。

焦急之下，想到既然在自己身体里，必融入血液了，于是划破手指，给寒眠喂血。

寒眠本就吐血不止，哪里还喂得进去。

莫染紧张的握紧寒眠颤抖的手，不知所措。

没成想竟歪打正着，他指尖的鲜血竟丝丝缕缕全都渗进了寒眠的皮肤。

他又惊又喜，连忙又刺破了几个手指，催动血液加速流向指尖，源源不断的血液进入寒眠身体。

终于，寒眠不再呕血，人也渐渐平静下来。

莫染看着他苍白的脸，斟酌着开口:“寒眠，想开些，谁也不能成为唯一。都是要走这一步的。”

是的。兽世雄性不都是要走这一步吗？哪个雌性没有十来个伴侣呢？

寒眠看向他，双眸泛红，摇了摇头，声音有些颤抖:“欢欢是绝对不会和他结侣的，出现这种事唯一的可能就是欢欢不能化形了，失去神智了。是我害了她。”

寒眠心如刀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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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是兽神惩戒了悦欢欢，收回了凤骨让欢欢失了神智，现在欢欢不在了，是不是被兽神带走了？

欢欢会被怎样惩罚？她那么柔弱，肯定很害怕。

她见不到自己了，肯定会哭。

若是真被兽神带走了，去了另一个世界，自己又怎么去寻她？

她那么在意自己，在另一个世界怎么活下去。不敢想，不能想。

他终于体会到了当时悦欢欢找不到他时的心境了。也理解了欢欢为什么会心生死志。

若是再也寻不到了，那他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他本一无所有，悦欢欢就是他的全部，若没了……

莫染没说话，怕又刺激到他，默默给他输血。

寒眠脸色眼见好起来，抽出被莫染紧握的手，语气平静:“好了，我没事了。你先回云中城吧，我去找欢欢。”

“可是你……去哪里找？”莫染想拦他，又觉得拦不住，中途改了口。

“不管哪里，总是要去找的，她是不会舍下我的。”

寒眠起身往外走，眼角扫过床上的衣服，她知道是悦欢欢给他做的，可他现在不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