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泉边,祭女眼里的讶异都快溢出来了,赤海王何时自己下水寻过食物?还是这上不了台面的淡水刺刺兽?
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寒眠,赤海王是要给他寻刺刺兽,为个雄性,放下身份,倒也是让人意外。
而且蛟珠也入了他体内,时日不短,融合过半,蛟龙现世已无法逆转。
不过好在,他和赤海王似乎是朋友,感情很好。
祭女站起身,没再看一眼,转身往回走,修晏不是喜欢凤兽便好,其他的无所谓。
她是整个赤海最尊贵的雌性,阿母说过,赤海王的后位,必定是她的。
蛟龙和凤兽不是阻碍,便没有问题,不属于赤海的人,早晚要离开,她又何必在这里自降身份,说些她自己都觉得恶心的话。
寒眠看着她渐渐走出视线,澄蓝色的眸子里带了丝冷意。
看迹象,扶风岛是等级分明的,整个瀑布区域安静如斯,这个雌性,地位倒是不低,敢直接闯入修晏在的地方。
消息也很灵通,修晏刚来泉边没多久,她便换了装扮赶来,想必那四个守在宫殿外的雄性里,有她的人。
嘴里喊着修晏哥哥,眼睛里却没有丝毫情义,什么心思不言而喻。
“寒眠,你在看什么?”悦欢欢放下凤崽,让她与蛇崽玩耍,挤过来挨着寒眠坐下,好奇的问。
寒眠回头看着她浅笑,语气无波无澜:“看祭司。”
悦欢欢睁大了眼,转头看向修晏,声音里带了丝丝惊讶:“修晏,刚才那个雌性是祭司?”
修晏忙活着点火烤刺刺兽,头也没抬:“以前她阿母是祭司,年纪大了,前年传给她的,她平日很少说话,只在祭祀时出现,谁知道今天抽什么风?”
话落,修晏叫过两个崽崽,把刺刺兽烤好的一部分,撕成几个小条慢慢喂,扶风岛的事太复杂,他懒得理会。
密林深处,隐在层层绿叶后的洞穴里,响起苍老的声音:“蔓儿,百年已逝,你还在怨恨阿母吗?”
狭窄的洞穴口,像被苔藓封印住的嘴,洞顶垂下的钟乳石,像即将破茧的蚕蛹,洞壁上火把折射的光线,在洞顶拼凑出扭曲的星图。
影影绰绰的光线里,一女子在石床上靠墙斜卧,看着站在她面前头发花白的老妇,眼神冷冽。
半响才冷笑开口,声音里似啐了冰:“阿母?可笑!你当年说他是邪祟,天神下旨,要用他血祭才能保赤海太平时,可曾想过,你是我阿母?”
老妇人摇摇头,长叹一声:“蔓儿,他没死。”
石床上叫蔓儿的女子,眼睛陡然亮了起来,坐起身急喊:“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