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的树屋内,一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祭女白嫩的脸上浮起了几道手指印。
“你还能更蠢一些吗?天神会错?你倒是敢说!”
尖利的声音响起,老祭司气的红了眼,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兽人一旦动摇了对天神坚固的信仰,那她手中的祭司权杖,还有何意义?
“还跑去主动说要和赤海王结侣?你忘记你的身份了?你是祭女,是这赤海最尊贵的雌性!
他那个性子,一看就是还未开情爱之窍,你直接说结侣,他能理你?你活该自讨没脸!”
老祭司浑浊的眼睛里满是失望,雄性这种生物,天生有着好奇和征服欲,需要一点点的去引诱,时不时的给点甜头,却不能让他轻易得到,尺度要拿捏好。
修晏的性子向来怪异,他所在的地方,旁人都不能近身,没闻到过一点荤腥的雏儿,雌性和雄性在他眼里,有区别吗?
这种直接送上门,和一个还未开窍的愣头青说结侣的行为,真是愚蠢至极。
祭女抹了把嘴角的血迹,似是没听见她的话,扬起头直视老祭司:“阿母,大巫和正丈已经开始质疑你了,赤海王和厌也不用说,你收手吧。”
老祭司冷哼一声,伸手夺过了她的权杖,事到如今,岂是她想收手,他们便可以不再追究的。
女儿太过愚蠢,在没有绝对的权力时,善良只会是扎向自己的刀。
她已对祭女不抱希望,幸好她前几日已想到这一层,早早做好了部署。
等赤海岸一乱,厌是邪祟重生的身份便坐实了,群情激奋下,倒是要看看这猖狂的赤海王怎么保他!
白玉卧室内,寒眠的睡颜无辜又美好,坐在床头的修晏,紧绷的背脊放松下来,懒懒的靠在了墙面。
他自己也觉得很奇怪,只要是在寒眠身边,即便他睡着,不说话,心也莫名安稳。
目光虚投在纯白的鲛绡睡衣上,他开始思索早上在大殿看到的情形,祭女一提幻影散,贝者便闭了嘴……
日影西斜,阳光透过白玉窗,闪烁在寒眠脸上,长长的睫毛上映着彩色光晕,修晏轻轻起身,站到床前,伸出手臂去遮。
厌拿着烤好的刺刺兽,走到门口,看到修晏举起的手臂,和脸上轻轻浅浅的温柔,愣怔一瞬,又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