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她回头望向寨子方向，茂密的古茶林在晨雾中若隐若现。那些百年茶树的枝干扭曲如魔爪，叶片上凝结的露珠泛着诡异的红光。

"；快！"；岩温突然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推进一处隐蔽的树洞。潮湿的树皮擦过脸颊，林夏闻到了浓重的腐木气息。树洞里堆满了发黑的兽骨，最上方摆放着半具焦黑的头骨，眼窝处嵌着两枚打磨光滑的孔雀胆石。

"；这是......"；

"；嘘——"；岩温按住她的肩膀，指腹下的肌肉紧绷如铁。林夏听到头顶传来沙沙的响动，像是无数条毒蛇在枯叶上爬行。她屏住呼吸，看着岩温从腰间抽出短刀，刀刃在微光中映出两人扭曲的倒影。

"；咔嗒"；——头顶传来树枝折断的脆响。林夏浑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她看见岩温的瞳孔突然收缩成针尖状，喉咙里发出类似野兽的低吼。就在这时，一道猩红的影子从树洞上方掠过，带起的腥风掀飞了林夏鬓角的碎发。

"；是巫毒藤！"；岩温猛地将林夏扑倒在地。几根猩红藤蔓穿透树洞顶，在半空中疯狂扭动，尖端的吸盘开合间露出锯齿状的利齿。林夏闻到了熟悉的腐臭味，和三天前在寨子晒谷场闻到的一模一样。

"；用这个！"；岩温甩出腰间的竹筒，里面的灰白色粉末撒在藤蔓上，发出滋滋的声响。藤蔓像被火灼烧般蜷缩起来，汁液滴在兽骨堆上，腾起阵阵青烟。

"；这是......"；

"；祭司用活人喂养的变异植物。"；岩温扯下脖颈间的银项圈，上面刻着的布朗族图腾正在发烫，"；当年祖先与巫族定下契约时，他们在寨民血脉里种下了这种东西。"；

林夏突然想起在祭坛石棺内看到的血字，那些扭曲的符号与岩温项圈上的图腾惊人相似。她伸手触碰项圈，指尖刚一接触，那些图腾突然活了过来，化作无数细小的银蛇钻进她的皮肤。

"；啊！"；林夏向后仰倒，后脑勺重重磕在树洞里的头骨上。一阵剧痛袭来，无数画面在她脑海中炸开——

戴着青铜面具的祭司将少女推入沸腾的铜鼎，滚烫的汁液溅在岩壁上，渐渐凝结成血藤的形状；穿着百褶裙的妇女们围着篝火跳舞，她们的影子在火光中化作巨大的蜈蚣；月光下的古茶林里，无数双猩红的眼睛在枝叶间闪烁......

"；林夏！"；岩温的呼喊声仿佛从极远的地方传来，"；快醒醒！"；

林夏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岩温怀里。他的额角渗着冷汗，胸前的衣襟被撕开，露出心口处的暗红色图腾。那图腾正在缓慢蠕动，形状与石棺内的血字一模一样。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