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卒的靴子重重踏在青石板上,溅起一片水花。夜雨不知何时开始下了起来,将行馆门前的灯笼打得摇晃不定。
";北境八百里加急!突厥二十万铁骑突破雁门关,云州、朔州相继陷落!";
驿卒的声音嘶哑而急促,像一把锋利的刀,瞬间划破了江南雨夜的宁静。
李光弼猛地站起身,案几上的茶盏被衣袖带翻,茶水泼洒在那封刚刚写好的奏折上,墨迹顿时晕染开来。而他却毫无知觉。
";何时的事?";
";于五日前!兵部急令天下兵马戒备,北方各州府已开始征调壮丁!";
萧启言站在一旁,默不作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佩剑的剑柄。北境……那是他曾经征战过的地方。雁门关的城墙,云州的烽燧,朔州的一草一木,他都熟悉得如同自己的掌纹。
";萧大人。";李光弼忽然转头看他,";你曾在北境从军?";
萧启言闻言点头到:";下官在云州驻守过三年。";
李光弼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周尚书在密信中提到,你不仅文采斐然,更通晓兵事。如今北境告急,朝廷正是用人之际……";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萧启言已经明白了言外之意。
雨声渐大,敲打在屋檐上,如同战鼓轰鸣。
翌日清晨,雨停了。
萧启言站在华阴县城楼上,望着北方天际。那里本该是晴空万里,此刻在他眼中却仿佛弥漫着烽火硝烟。
";福伯气喘吁吁地爬上城楼,在萧启言躬身行礼道:老爷,";李大人请您速去行馆,说有圣旨到。";
萧启言闻言心头一跳,快步下了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