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天鸽的金环刺破晨雾,赵佶指节泛白地抓住慕容怜手腕。山下明教烈火旗翻卷如血浪,信鸽振翅的声响里裹着汴梁城八百里的风雨。
"六皇子..."慕容怜突然咳出带冰渣的黑血,肩头蛊虫竟在日光下扭成梵文,"太后这是要借哀天鸽逼你现身。"
话音未落,七支破甲箭挟风雷之势穿透悬空寺飞檐。赵佶旋身挥剑,玄铁剑在晨光中划出北斗七星的光轨。箭矢钉入青石板的刹那,慕容怜银索已缠住三丈外的古松。
"走天枢位!"她拽着赵佶凌空飞渡,第二波箭雨擦着僧袍掠过。山道上突然亮起三十六盏孔明灯,每盏灯下都立着个持弩的黑衣人——竟是皇城司最精锐的"夜不收"!
赵佶剑锋扫落三盏灯,火油泼溅处露出灯罩内侧的徽记:展翅金鹏衔着滴血弯刀。
"西夏一品堂!"慕容怜挥袖甩出七枚银针,"童贯竟与李乾顺联手..."
湍急的洛河水拍碎晨雾,赵佶抱着慕容怜坠入激流。玄铁剑刺入河底礁石,剑气在漩涡中劈开三尺空隙。慕容怜肩头蛊虫遇水暴涨,金线顺着血脉爬上脖颈。
"闭气!"赵佶咬破舌尖,混着洗髓经内力的血珠弹入她口中。暗流突然转向,两人被卷进条隐秘水道。石壁上青苔间,隐约可见前朝工匠开凿的痕迹。
慕容怜突然发力将赵佶推向岩壁凹陷处,自己却被暗流卷走。赵佶正要追赶,头顶传来机括转动声——十八柄精钢渔叉穿透水面!
"陛下好水性。"
沙哑笑声在溶洞回荡,独眼老艄公撑着竹筏现身,"可惜慕容姑娘的唐门闭气术,撑不过一盏茶。"
赵佶剑锋抵住老艄公咽喉:"人在何处?"
"龙门山二十四个佛窟,"老艄公浑浊的独眼映着水光,"第七窟的卢舍那大佛脚下,今晨多了具女尸。
奉先寺的晨钟惊起寒鸦,赵佶僧袍渗血地立在卢舍那佛掌心。佛像眉心朱砂竟在日光下化作血泪,顺着庄严法相蜿蜒成触目惊心的红痕。
"澄观大师圆寂前,在此处留了样东西。"
慧明的声音从佛耳后传来,小和尚袈裟尽碎,手中铁棍沾满黑血,"慕容施主为取此物,中了七重机关。"
赵佶飞身跃上佛髻,只见莲花宝冠的暗格里,静静躺着半枚青铜钥匙。钥匙纹路与慕容怜铃铛中的琉璃碎片严丝合缝,柄端刻着行小字:佛骨重光日,梵血洗汴梁。
"这是开启少林塔林地宫的密钥。"慧明咳着血沫,"当年达摩祖师带来的七粒舍利..."
话音未落,佛掌突然震动。二十四个佛窟同时响起梵唱,无数药人从洞窟涌出。它们额间都嵌着血色琉璃,步伐竟暗合二十四节气方位!
赵佶挥剑斩落扑来的药人,发现这些怪物招式间竟有少林七十二绝技的影子。慕容怜的银索突然从佛眼窟射出…
话未说完,卢舍那佛突然口吐黑雾。赵佶眼前浮现永泰公主自刎的场景,耳畔响起万千僧侣诵经声。体内金蛊疯狂游走,竟在气海穴凝成朵黑莲。
哀天鸽的金环刺破晨雾,赵佶指节泛白地抓住慕容怜手腕。山下明教烈火旗翻卷如血浪,信鸽振翅的声响里裹着汴梁城八百里的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