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隐寺残钟在晨光中裂作九瓣,坠地时竟化作青铜莲花。赵佶赤足踏过莲瓣,足底焦痕渗出金红血珠,在青砖上烙出《心经》残句。韩世忠拔出斜插在太庙废墟的陌刀,刀刃"禅锋"二字竟吸附着缕缕龙气,凝成半透明的血色刀镡。
"临安九门生变!"梁红玉霓裳剑穗突然绷直,东珠映出涌金门外异象——守城士卒眼泛青光,手中长矛正渗出玉髓。三人疾奔至城门时,但见护城河已凝成青碧玉带,河底沉浮着童贯射出的七十二枚玉髓钉。
赵佶袈裟突然无风自燃,灰烬飘向河面凝成卍字佛印。玉髓钉受激暴起,化作毒蛟扑来。韩世忠陌刀横扫,刀气劈开蛟首瞬间,腥臭玉液中竟裹着元符三年的谏官牙牌!
"这不是寻常玉髓。"梁红玉剑气挑起牙牌,霓裳剑忽然重逾千斤。剑身倒影里浮现出杨可世临终场景:他独臂攥着谏书,咽喉处插着的正是这种玉髓钉。赵佶见状双掌合十,胸前往生咒刺青离体飞出,金光中三百沧州军亡魂结阵护住城门。
忽然,玉髓毒蛟残躯爆开,万千青铜蚨钱如蝗群蔽日。钱眼处皆嵌着童贯面容,发出尖利笑声:"陛下可还认得这些赎命钱?"韩世忠独目充血——这正是当年矿工家属收到的抚恤铜钱!
陌刀劈碎数枚铜钱,迸出的不是铜屑而是黑血。血雾中显现出白马滩矿洞惨状:童贯亲兵正将铜钱塞入死者口中。梁红玉剑气如虹,霓裳剑穗东珠突然映出破解之法——杨可世当年在矿洞刻下的镇煞符!
赵佶咬破指尖,以血为墨临空画符。符成刹那,青蚨钱纷纷坠地,钱面"太平通宝"四字竟逆转为"往生极乐"。韩世忠趁机掷出陌刀,刀刃穿过钱雨钉在城门匾额,刀气震得护城玉液逆流而上,露出河床深处的青铜祭坛。
祭坛中央竖着九丈高的逆鳞碑,碑文竟是赵佶年轻时的瘦金体。梁红玉剑尖轻触碑面,霓裳剑突然映出元佑四年雪夜——还是端王的赵佶正在碑前焚烧谏书,火光中谏官们被童贯亲兵拖入地牢。
"原来这碑是龙脉逆鳞所化。"赵佶袈裟残片突然飞向碑顶,裹住碑额螭吻雕像。雕像双目暴睁,口中喷出玉髓火雨。韩世忠陌刀插入祭坛裂缝,二十年前矿工凿石声顺着刀柄传来,震得碑面渐生裂纹。
突然,碑底传出沧州小调。梁红玉剑气破开地砖,露出被铁链锁在碑基的老矿工——此人双手已化作玉髓,正用凿子雕刻着童贯罪状。霓裳剑挑断铁链瞬间,老矿工突然七窍流血,嘶吼着将凿子刺向自己心口!
凿尖刺入心窝刹那,老矿工身躯突然玉化。赵佶双掌按住其天灵盖,胸前往生咒刺青竟顺着臂膀流入老者体内。玉化渐退时,老者浑浊瞳孔映出惊人场景:童贯与西夏国师正在矿洞深处,将玉髓注入大宋龙脉!
"他们...在造赝龙..."老者吐出带玉屑的血沫,手中凿子突然指向韩世忠,"将军的陌刀...刀镡里有..."话音未落,老者突然炸成玉粉,粉雾凝成白马滩矿脉图。
韩世忠急忙卸下陌刀刀镡,内层暗格竟藏着半枚虎符。符上铭文遇玉粉显形,拼出"玉髓西流,九门化冢"八字。梁红玉剑气扫过符面,霓裳剑突然映出西夏铁骑踏破潼关的场景——他们手中兵刃正泛着玉髓青光!
赵佶袈裟突然卷起虎符,布料遇符竟燃起青火。火光中浮现出二十年前密档:童贯以修缮皇陵为名,将玉髓矿脉直通西夏边境。"原来玉髓兵刃需要大宋龙气淬炼..."韩世忠陌刀劈碎祭坛,坛底露出条玉髓暗河,水流方向直指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