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的朝会上,谢石和王珣联名上奏。
他们没有为被抓的世家喊冤,相反,为毫不知情的吴隐之鸣起了不平。
二人表示吴隐之素来清廉,人尽皆知,此次事件,都是李主簿故意构陷,将迷迭香说成普通香草,哄骗吴家的老仆。
所以廷尉府和御史台应该还吴隐之清白,尽快放他南下扬州办理公务。
王凝之看着振振有词的二人,故意问道:“前阵子上表弹劾吴御史的官员可不少,朕那里的奏疏都堆起来了,你们这么说,恐怕不能服众。”
王珣朗声道:“先前大家都被事情的表象所蒙蔽,这才义愤填膺,纷纷上表,如今真相已然大白,还请陛下早些恢复吴御史的职务,以免耽误清查大事。”
王凝之一脸玩味地扫了一圈大殿,“是这样吗?”
绣衣使者接连抓人,众人都已胆寒,只想了结此事,所以纷纷拱手道:“是,我等愚昧,吴御史的为人,有目共睹。”
王凝之满意地点点头,又道:“如此甚好,廷尉府和御史台最近审了不少人,确实可以证明此案纯属构陷,如此恶劣行径,不严惩不足以威慑宵小。”
御史台的头头吴隐之还在家待罪,于是廷尉府的王雅出言道:“我会尽快和吴御史商议,提交处置方案。”
王凝之摆摆手,“不用了,主犯处斩,没收家产,从犯流放交州,无功不可返回,你将名单交上来就行。”
殿中众人虽然知道王凝之要下狠手,但这个处理还是让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流放交州,在他们看来,和死刑也差不多了。
大家一阵后怕,忽然觉得少点土地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毕竟头没了,那才是真没了。
散朝之后,众人心有余悸,为入狱的人哀叹不已,看到王珣过来,又纷纷上前表示感谢。
王珣表情复杂地看着大家,“大家抓紧处理扬州的事,别再存什么侥幸心思了,清查土地人口乃是国之大事,谁在这上面出问题,那就不是死一个这么简单了。”
这次王凝之虽然杀了几人,但没有祸及家人,已经是万幸了。
众人连连点头,表示会尽快联系扬州的家人,一定配合朝廷的清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