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
就在这时,那个男人突然提到了陈太丘。
“说起来,太丘也真是的,不就是晚到一会儿吗,至于走得那么快?”
农夫笑了笑:“张兄你是不知道,太丘最近忙着修桥,每天都忙到很晚,今天也是特意抽出时间来见你。”
“修桥?”男人愣了一下,“他一个读书人,修什么桥?”
“这你就不知道了,”农夫喝了口酒,“前几天下大雨,村口的桥被冲垮了,村民们出行很不方便,太丘就带头组织大家修桥,自己还捐了不少钱呢。”
男人的脸色变了变,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喝着酒。
过了一会儿,他放下酒杯,站起身。
“李兄,我还有事,先走了。”
“不再坐会儿?”
“不了,”男人摇了摇头,“我得去看看太丘,顺便……赔个不是。”
他快步走出酒馆,经过元方身边时,停下了脚步。
“元方,刚才是叔叔不对,不该迟到,也不该说你父亲的坏话,你能原谅叔叔吗?”
元方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转身就往外走。
男人愣在那里,脸上有些尴尬,随即苦笑了一下,也跟了出去。
阿楚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地说:“看来他也不是完全无药可救,只是需要一个契机让他明白自己错在哪里。”
晏辰点点头:“有时候,我们看到的只是表面现象,背后的原因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
他拿起酒杯,跟阿楚碰了一下。
“来,为这个不算太糟糕的结局,干杯。”
阿楚笑着跟他碰了碰杯,米酒的甜味在舌尖弥漫开来。
“说起来,你说陈太丘修桥,是不是也是剧情之外的事?”
“很有可能,”晏辰放下酒杯,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这个世界,好像比我们知道的要丰富得多。”
就在这时,酒馆老板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个小布包。
“二位客官,刚才那位先生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们。”
阿楚接过布包打开一看,里面竟是几块碎银子。
“这是……”
“那位先生说,刚才听到二位谈论他,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这点银子就当是赔罪,还请二位不要见怪。”
老板说完就走了,留下阿楚和晏辰面面相觑。
“他这是……想封口?”
阿楚拿起一块碎银子,掂了掂分量。
晏辰笑了笑:“可能只是单纯的不好意思吧,不过这银子我们可不能要。”
他把银子包好,递给店小二。
“麻烦你还给刚才那位先生,就说我们只是路人,闲谈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店小二点点头,拿着布包走了。
阿楚看着窗外,夕阳正慢慢落下,给这个古朴的小镇镀上了一层金色。
“晏辰,你说我们下次穿越,会遇到什么故事?”
晏辰握住她的手,眼神温柔。
“不管遇到什么,只要我们在一起,就不怕。”
一脚踏进这片府邸,阿楚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亭台楼阁,雕梁画栋,花园里的奇花异草更是闻所未闻。
“我的天,晏辰,这王羲之他们家也太有钱了吧?这排场,比我见过的那些豪宅还夸张。”
晏辰正欣赏着走廊上的字画,闻言转过头笑了笑。
“王家可是东晋望族,有钱有势很正常,”他指了指不远处的假山,“‘东床快婿’的名场面,应该就在那附近了。”
阿楚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群青年才俊正襟危坐,看样子是在等待面试——哦不,是等待郗太傅选婿。
“你说王羲之现在是不是正在东边的床上袒腹仰卧呢?”
阿楚有点兴奋,拉着晏辰就想往东边走。
晏辰却拉住了她,指了指那群青年才俊。
“别急,先看看这些人,一个个跟庙里的泥菩萨似的,也太紧张了吧?”
阿楚仔细一看,还真是,那些青年个个衣着光鲜,却都坐得笔直,脸上带着拘谨的笑容,一看就是在刻意表现自己。
“也是,毕竟是要当太傅女婿的人,能不紧张吗?”
她正说着,就见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对着那群青年拱手行礼。
“各位公子稍等,太傅大人马上就到。”
青年们连忙起身还礼,脸上的笑容更加拘谨了。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青年从东边的院子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个馒头,边走边吃,神态自若,跟周围的紧张气氛格格不入。
阿楚眼睛一亮:“找到了!那肯定就是王羲之!”
晏辰也看了过去,只见王羲之走到一棵树下,靠着树干就坐了下来,继续啃着馒头,还时不时地抬头看看天上的云,完全没把选婿这回事放在心上。
“果然有个性,”晏辰笑了笑,“难怪郗太傅会选他。”
周围的青年们看到王羲之这副模样,都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这人是谁啊?怎么这么没规矩?”
“就是,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竟敢如此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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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羲之像是没听见,依旧自顾自地吃着馒头,还从怀里掏出个小本子,用笔在上面画着什么。
阿楚好奇地想走过去看看,却被晏辰拉住了。
“别去打扰他,好戏要开场了。”
果然,没过多久,一个气度不凡的老者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了过来,想必就是郗太傅。
青年们立刻起身行礼,态度恭敬无比。
郗太傅摆了摆手,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最后落在了角落里的王羲之身上。
他皱了皱眉头,显然有些不悦。
旁边的管家连忙解释:“太傅,那位是王尚书家的公子王羲之。”
郗太傅哦了一声,眼神里闪过一丝了然,却没说什么,继续观察着其他青年。
阿楚有点着急:“不对啊,剧情里郗太傅不是应该很欣赏王羲之的率真吗?怎么好像有点不高兴?”
晏辰也觉得奇怪,郗太傅的反应跟他印象中的不太一样。
“再等等看,可能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内情。”
只见郗太傅跟几个青年聊了几句,问了些学问上的问题,那些青年都回答得滴水不漏,显然是做足了准备。
最后,郗太傅走到王羲之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王羲之?”
王羲之抬起头,嘴里还叼着半块馒头,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嗯?”
周围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觉得王羲之太无礼了。
郗太傅的脸色沉了沉:“你在这里做什么?”
“吃馒头,”王羲之把嘴里的馒头咽下去,指了指地上的小本子,“还有画云。”
郗太傅低头看了看他的本子,上面画着各种形态的云,线条流畅,栩栩如生。
他的眼神变了变,语气也缓和了些:“你不去跟其他公子一起,在这里画云做什么?”
“他们聊的那些东西我不感兴趣,”王羲之耸耸肩,“还是天上的云有意思。”
郗太傅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了:“你这小子,倒真是与众不同。”
他转过头,对管家说:“就他了。”
管家愣了一下:“太傅,您是说……选王羲之?”
“没错,”郗太傅点点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欣赏,“这孩子虽然看起来不羁,但眼神清澈,心思纯粹,是个可塑之才。”
周围的青年们都惊呆了,谁也没想到最后会是这样的结果。
王羲之也愣了一下,显然没反应过来。
“我?”
郗太傅笑了笑:“怎么,你不愿意?”
王羲之挠了挠头:“不是不愿意,只是……我还没准备好。”
“婚姻大事,本就不是靠准备的,”郗太傅拍了拍他的肩膀,“缘分到了,自然就成了。”
说完,他又看向其他青年,语气带着一丝歉意:“让各位公子失望了,改日我定当设宴赔罪。”
青年们虽然不甘心,却也不敢有异议,只能纷纷告辞离开。
阿楚看着这一幕,松了口气:“还好,最后还是按剧情来了。”
晏辰却摇了摇头:“你没发现吗?郗太傅一开始并不看好王羲之,是看到他画的云之后才改变主意的。”
阿楚这才恍然大悟:“你是说,王羲之能被选中,不是因为他的率真,而是因为他的画?”
“很有可能,”晏辰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或许,我们对这些历史故事的了解,只是冰山一角。”
就在这时,一个丫鬟跑了过来,手里拿着封信。
“太傅,这是小姐让我交给您的。”
郗太傅接过信看了看,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看来我女儿也很满意这个女婿。”
他把信递给王羲之:“你自己看吧。”
王羲之接过信,看完之后,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原来令千金也喜欢画画?”
“是啊,”郗太傅笑得更开心了,“我女儿从小就喜欢画画,可惜是个女子,不能像你们男子一样游学拜师,要是你们能有共同话题,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王羲之一拍大腿:“太好了!我最近正研究一种新的画法,正想找人交流呢!”
看着两人相谈甚欢的样子,阿楚忍不住笑了。
“看来这才是真正的缘分,不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晏辰点点头,握住她的手:“走吧,我们该离开了。”
阿楚嗯了一声,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兴高采烈讨论画画的王羲之,心里忽然有种感觉,这个世界的故事,可能比她想象的要精彩得多。
刚站稳,就闻到一股墨香。
阿楚深吸一口气,环顾四周,古色古香的书房,书架上摆满了书籍,墙上挂着几幅字画。
“晏辰,你看这环境,像不像文人雅士聚会的地方?”
晏辰正看着桌上的一幅画,闻言转过头:“确实像,而且你看这幅画,画的是两个朋友在柳树下告别,旁边还有行小字,‘范式与张劭’。”
阿楚眼睛一亮:“范式守信!这个故事我知道,说的是范式和张劭约定两年后见面,范式果然如期而至,是个关于诚信的好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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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辰点点头,目光落在画中的柳树下,那里有两个模糊的人影,像是正在告别。
“看这画的风格,应该是刚画不久,说不定故事就快开始了。”
话音未落,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青年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个酒壶,神色有些落寞。
他走到书架前,拿起一本书翻了翻,却又放下了,叹了口气。
阿楚小声对晏辰说:“这应该就是张劭了,看他这模样,好像有什么心事。”
晏辰点点头,示意她别出声,继续观察。
张劭拿起桌上的酒杯,倒了一杯酒,却没喝,只是看着酒杯发呆。
过了一会儿,他像是下定了决心,拿起笔在纸上写了起来,写完之后,又仔细看了看,才把纸折好,放进信封里。
“看来他是要给范式写信,约定见面的时间。”
阿楚的话音刚落,就见张劭拿起信封,却又犹豫了,皱着眉头像是在思考什么。
“怎么了?他不是应该马上把信寄出去吗?”
晏辰也觉得奇怪,张劭的反应有点不对劲,不像是在思考要不要寄信,更像是在思考信里的内容。
过了好一会儿,张劭才像是下定了决心,把信封好,叫来了一个仆人。
“把这封信送到山阳,交给范式范巨卿。”
仆人接过信,应声而去。
张劭这才松了口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脸上却依旧带着一丝忧虑。
阿楚更奇怪了:“他到底在担心什么?”
晏辰摇了摇头:“不知道,但肯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隐情。”
接下来的日子,阿楚和晏辰就像旁观者一样,观察着张劭的生活。
张劭每天除了读书,就是打理家里的果园,偶尔会站在路口,望着远方,像是在等待什么。
阿楚渐渐有些不耐烦了:“范式怎么还不来啊?不是说好了两年后见面吗?这都快到时间了。”
晏辰倒是很有耐心:“再等等,或许范式路上遇到了什么事。”
果然,就在约定的日子前几天,张劭突然病倒了,而且病得很重,躺在床上起不来。
他的家人都很着急,请了好几个大夫来看,都束手无策。
“看来剧情还是按照原来的轨迹发展了,”阿楚叹了口气,“张劭因为思念范式,一病不起。”
晏辰却不这么认为:“你看张劭的样子,不像是思念过度,倒像是有什么心事未了。”
阿楚仔细一看,张劭躺在床上,眉头紧锁,嘴里时不时地说着什么,好像在跟人争论。
就在张劭的病情越来越重,家人都开始准备后事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一个风尘仆仆的青年冲了进来,正是范式。
“元伯!我来了!”
范式跑到张劭床前,看到他奄奄一息的样子,眼圈一红。
“元伯,你怎么病成这样了?”
张劭看到范式,眼睛里突然有了光,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巨卿……你来了……”
“我来了,我来赴约了,”范式握住他的手,“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他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些草药。
“这是我在路上遇到的一位神医给的草药,说能治百病,你快服下。”
张劭的家人有些犹豫,毕竟是来路不明的草药。
张劭却点了点头:“我相信巨卿。”
家人只好把草药熬成药汤,给张劭服下。
说来也奇怪,没过多久,张劭的脸色就红润了些,精神也好了很多。
“巨卿,你……”
张劭刚想说什么,就被范式打断了。
“先别说这些,你好好休息,等你好了,我们再好好聊聊。”
张劭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看样子是睡着了。
范式这才松了口气,走出房间,跟张劭的家人解释了起来。
原来,范式收到张劭的信后,本来打算按时赴约,却在路上遇到了一伙强盗,不仅抢走了他的财物,还把他打伤了。
他在一个破庙里养了几天伤,差点就错过了约定的时间,后来遇到了一位神医,给了他草药,还告诉他张劭可能会有危险,他这才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阿楚听到这里,恍然大悟:“原来张劭生病,不是因为思念范式,而是因为担心范式在路上遇到危险?”
“应该是这样,”晏辰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感慨,“他们之间的情谊,比我们想象的要深厚得多。”
过了几天,张劭的病果然好了,两人见面后,聊了很久。
阿楚和晏辰虽然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从他们的表情来看,应该是解开了什么心结。
最后,范式要走了,张劭送他到路口。
“巨卿,谢谢你。”
“我们之间,还说什么谢,”范式拍了拍他的肩膀,“两年后,我还来这里找你。”
“好,我等你。”
看着范式远去的背影,张劭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阿楚也笑了:“这才是真正的友谊,不仅能遵守约定,还能互相牵挂,互相扶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