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晓娥的这句话,像是拉开了四合院年关的序幕。
第二天,她就从供销社里买回来一大卷鲜红的纸,还有几把锃亮的新剪刀。
纸在桌上铺开,红得耀眼,把屋里每个人的脸都映得喜气洋洋。
“来,咱们今天剪窗花。”娄晓娥把剪刀分给两个孩子,“过年了,给咱们家窗户也穿上新衣服。”
“好呀好呀。”罗平安和罗安宁高兴得直拍手。
剪窗花,对他们来说是个新鲜又好玩的游戏。
罗平安学着妈妈的样子,拿起一张红纸,对折,再对折,然后拿着剪刀,小心翼翼地开始剪。
可那剪刀在他手里就是不听话,纸又软又滑,他憋着一股劲儿,剪出来的不是豁口就是锯齿。
打开一看,根本不是什么图案,就是一堆碎纸条连在一起的怪东西。
“哎呀,怎么这么难啊。”他有点泄气,把那张废品扔在一边。
罗安宁那边也不顺利。
她想剪一朵小花,可剪出来的东西像个被啃了好几口的烧饼,歪歪扭扭,难看极了。
“我不要剪了,我剪得好丑。”小姑娘的嘴巴一瘪,眼圈都红了。
这动静,自然瞒不过院里的人。
三大爷阎埠贵抱着茶缸子,第一个凑到窗户边往里瞧。
“哎哟,晓娥,你这红纸可不便宜吧?是最好的那种丹东红,韧性好,颜色正。这么好的纸,给孩子这么糟蹋,多可惜啊。”
他看着桌上那些被剪坏的红纸,心疼得直咂嘴。
“这纸要是给我,我能写多少份教案,出多少张卷子啊。真是浪费。”
许大茂提着个鸟笼子从外面进来,看见这场景,嘴角一撇,那股子酸味就冒了出来。
“哟,罗师傅家这是提前办喜事呢?大红纸剪开了花,是真热闹啊。”
他阴阳怪气地走到门口,故意提高声音。
“不过我说啊,这玩意儿能顶啥用?剪得再花哨,能当饭吃还是能换钱花?有这闲工夫闲钱,不如买几斤猪肉全家吃顿好的,那才叫实在呢!”
厨房的门“哐当”一声被推开。
傻柱端着一盆刚和好的面出来,听见许大茂的话,脸一黑。
“许大茂,你丫嘴里什么时候能吐出点人话来?”
“这叫年味儿,懂吗?这叫过日子的情趣。你个裤裆里冒凉风的货,你懂个屁。”
“你再敢在这儿说风凉话,我把你塞进煤球炉子里,让你也红火红火。”
“我……我就是随口一说。”许大茂一看傻柱那要拼命的架势,脖子一缩,没敢再吭声,提着鸟笼子灰溜溜地钻回了自己屋。
贾张氏在屋里听得真切,对着正在洗衣服的秦淮茹就开始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