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值云乘胜追击:“那你以后,会不会多劝着点你姑姑?不再叫她干扰办案。”
小豌豆哼唧道:“当然要劝了。其实说句公道话,姑姑应该只是害怕得罪周仕丹,毕竟她要来公堂作证。也许目的,只是想把自己摘出去。”
李值云笑着:“哈,还说句公道话。师父懂,师父都懂。所以也没与她计较不是?而且呀,都是看在你的小脸面上,才不与她计较的。”
小豌豆蹭蹭贴贴:“谢谢师父!等到明天一起床,豌豆就努力去寻找证据,弥补今夜的过失。”
“好啦好啦,睡觉了,公事哪里用得着你来操心。”李值云轻轻拍着她,“闭眼睛,师父拍拍睡。”
拍呀拍,还轻轻哼着小调,未过几时,怀里小孩的呼吸声就变得绵长起来。
李值云知道,她睡着了。
为她掖掖被子,像看一只睡着的猫似的,仔细端详着她的睡颜,唇角弯弯的勾起一抹邪魅,“小崽子,终于把你给糊弄过去了,真是把为师给累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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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大雪无痕,天地一白,所有的罪行和谎言,也都暂时被肥厚的雪被子,给遮盖上了。
拂晓镇,提灯客栈。
窗子上结了大大的冰花,像是过年时候贴的窗花。而脆弱的屋顶,几乎要被风雪掀翻。沈悦和岁丰听着房屋不堪重负的惨叫声,正在拥炉小酌,试图洗去一身的疲惫。
他们今个儿,也累坏了。有道是穷山恶水出刁民,这还没到穷山恶水呢,就已经见识到乡亲们的厉害了。随手在路边拣了一桩案子,便把自己陷进了无尽的混乱之中。此时此刻,唯有拂晓镇的美酒,没有把人辜负。
岁丰学着他师父的模样,啾的一声饮下热酒。
随着劲辣绵柔的热酒入喉,眼珠也在眼皮子之下翻了几翻,析出了浑身的畅意。
“咝,这糖姬的丈夫是个屠夫,家里又有猪圈,该不会真的如里正所说,人被猪吃了吧。若当着如此,事发时间又在半个月前,那恐怕是扒遍猪粪,也找不到一点骨头渣了!”
沈悦咧开了嘴,嘎嘎狂笑:“你小子,学你师父的臭嘴,倒学了十成十!”
他拿起酒盏,作势要敲他,“人人都说糖姬冤,我也瞧着她冤。只一眼望过去,我就可以立下判断。此案,决议不是杀夫。”
岁丰缩了缩脖子,回忆起了糖姬的供述。
冬月二十日那天,其丈夫王屠户与往日一样,在五更时分起床,收拾好昨夜宰好的猪肉,推去菜市场开档做生意。
而糖姬在家中洗洗涮涮,约莫是辰时左右,来到了糖铺之中。
这一天,生意格外的好,来买糖的客官没有一百,也有八十。直到天很晚了,还在赶制为小儿打虫的胡椒糖。
听到亥时的梆子声,适才打烊回家,并在路上,和更夫碰了个照面。
回到家中,黑灯瞎火,王屠户并不在家。
宰猪间的案板上,也没有为第二天准备好的猪肉。
糖姬这便以为,王屠户要休息一天,可能和发小打牌去了,这便没有多想,自顾睡下。
睡到半夜,听到猪圈里的猪在哐哐叫,起身察看的时候,发现猪圈被拱开了一个口子,丢失了一只猪。
后半夜直到天明,先是修补猪圈,而后到处找猪,四邻八舍也都知道这个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