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钥者当归其位!”
宿命的指令如同青铜铸造的巨锤,狠狠砸在终焉之始濒临溃散的核心上。那过载爆裂的灰蓝光点,在这无法抗拒的古老意志冲击下,非但没有炸开,反而猛地向内坍缩!一股源自青铜巨门最深处的、冰冷而浩瀚的引力骤然降临,无视了熵痕污染疯狂的撕扯,无视了新界时空脆弱的屏障,如同宇宙初生时最原始的法则锁链,死死攫住了他的存在本质!
嗡——!
世界在视野中被无限拉长、扭曲。新界那呻吟的基膜、蔓延的灰暗熵痕、林薇勉力维持的冰蓝光束、韦神公式残影挣扎的火花……一切都被拉伸成模糊的光带,然后被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蛮横地拖拽向后方。那直刺眉心的熵痕毁灭光束,凝固在他意识残留的最后影像里,如同指向深渊的灰暗标枪。紧接着,是绝对的、吞噬一切的黑暗与失重感。
没有声音,没有方向,只有冰冷到冻结思维的牵引力。
仿佛在坠入宇宙诞生前的奇点,又仿佛被投入了时间尽头的归墟。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永恒,也许只是一瞬。
咚!
一声沉闷的、仿佛心脏在青铜棺椁中跳动的回响,震碎了绝对的寂静与黑暗。
终焉之始“落”在了实处。
触感并非冰冷的地面,而是某种……流动的、带着法则韵律的“基底”。他艰难地凝聚起濒临溃散的意识,左眼冰蓝核心如同风中残烛般微弱地闪烁了一下,试图照亮周围。
视野在法则层面的抽象视界与模糊的物理感知间疯狂切换。
这里不再是新界。甚至不再是常规认知中的任何维度空间。
这里是悖论圣所——青铜巨门最核心的法则熔炉,曾经被血肉化磨盘吞噬的绝对禁域。
然而,映入“眼帘”的景象,却比他记忆中那由纯粹重组几何体和流动公式海洋构成的圣所,更加诡异、混乱,充满了死亡与新生的尖锐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