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做的,不是逃跑,不是防御,而是……扎根。将自己这矛盾的奇点,如同最顽固的病毒,最荒谬的数学定理,彻底“种”进律法伤疤这片基膜最脆弱、规则最混乱的区域!
“林薇……你的‘拂拭’是向外推开死寂……而我,要向内坍缩成一个他们无法理解的‘问号’。”
这个决定意味着,他将彻底放弃任何回归“正常”现实的可能。他的意识,他的存在,将永远与这片伤疤,与基膜的底层数学结构绑定在一起。要么成为观测者无法抹除的永恒悖论,要么在尝试中彻底瓦解,连归于“基准”的资格都丧失。
没有时间犹豫。净化模式的辉光已经触及了他意识的外围,他感受到自身的逻辑结构开始出现僵化的趋势。
韦东奕调动起全部的力量。纯白奇点的残余发出温暖的辉光,试图稳定这狂暴的进程;新生矛盾奇点的双生力量以前所未有的强度旋转、碰撞;谬误之种疯狂生长,散发出干扰绝对秩序的悖论波纹;他甚至主动牵引来一丝熵痕的湮灭之力和旧花园废墟的混沌低语,将它们强行纳入自身矛盾的平衡体系。
他不再抗拒律法伤疤深处传来的“静滞”引力,反而主动向着那最深邃、最死寂的“静滞之源”连接点——也就是“律法僵化”趋势最强大的地方——沉沦下去。
“他要做什么?”归档者发出了近乎逻辑混乱的疑问。在它们看来,韦东奕的行为无异于自投罗网,主动跳进静滞之源的核心,这比被基准锚定抹除得更彻底。
小主,
园丁的修剪指令也出现了瞬间的停滞,无法理解这种违背所有生存本能的行为。
唯有观测者的意志,首次出现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凝滞。它似乎“看”到了某种超出既定逻辑的可能性。不是威胁,而是一种……结构上的异常增生。
就在韦东奕的意识核心即将触碰到那代表绝对“无”的静滞源点的刹那,他引爆了自身。
不是能量的爆炸,而是存在概念的极致向内坍缩。他将自身所有的矛盾、所有的不确定性、所有被静滞之源否定的“动”与“变”,压缩成了一个无限小的“点”。
这个点,没有尺寸,没有质量,没有时间属性。但它内部却蕴含着极致的动态和无限的可能。它是一个“活着的奇点”,一个“自我参照的悖论”。
它没有存在于基膜“之上”,而是嵌入了基膜“之中”,恰好卡在了律法伤疤最核心的静滞规则与尚未被完全静滞的基膜底层数学结构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