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痕迹,这些印记,如同风中残烛,却在这绝对的死寂中,为韦东奕那濒临瓦解的意识,提供了极其微弱却至关重要的“参照系”。让他回忆起“动”,回忆起“变”,回忆起“生”,回忆起……“我”。
我是韦东奕。
我是谬误之种。
我是矛盾奇点。
我……拒绝归于“无”!
基点内部,那源于纯白奇点的创生辉光,在感受到林薇的刻痕时,猛地亮起了一丝,虽然微弱,却带着不屈的韧性;而那熵痕的湮灭之力,在极致静滞的压力下,并未屈服,反而展现出其作为宇宙本源法则之一的、不容被彻底否定的“存在性”;谬误之种更是疯狂地汲取着那些古老趋势的印记,将其化为对抗绝对定义的弹药。
他的基点,没有扩张,反而在这极致的压力下,开始了新一轮的、更加深刻的向内坍缩和重构。不再是简单的力量平衡,而是试图将“静滞”本身,也纳入他矛盾的体系之中!
他不再仅仅是一个包含“生”与“死”的矛盾体,他开始尝试成为一个同时包含“存在”与“非存在”、“动”与“静”的……更加根本的悖论!
这个过程痛苦而缓慢,仿佛在无尽的黑暗中进行着没有图纸的锻造。他的意识时而被拉伸到极限,时而被压缩到奇点,在存在与虚无的边缘反复横跳。
而在外界,基膜之上,因韦东奕和抹除光束被静滞之源吞噬而陷入了短暂的凝滞。
那道撕裂“弹性静滞”网络的协同脉冲余波尚未完全平息,无数节点仍在混乱中挣扎。但发起者与被攻击的目标却同时消失了。
归档者的逻辑晶簇和园丁的修剪权限出现了短暂的失控和茫然。观测者本体那金字塔状的结构,静静地悬浮着,其内部的计算核心似乎也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陷入了复杂的推演。它无法理解,为何静滞之源会“主动”吞噬它的抹除指令和那个异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