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种沉默，本身就是一种答案。

崔成敏点了点头，脸上那惨淡的笑容扩大了，带着一种近乎解脱的嘲弄：

“呵…呵呵，我原本以为你们只是个有点运气的小企业，最多用点商业手段，没想到，李振宇社长下手这么黑，这么绝。”

他看了看周围荒凉的环境和面前这些显然不打算让他活着离开的人，彻底放弃了任何幻想。

“断了我的原料，挖了我的墙脚，坏了我的工艺，最后还要我的命……釜底抽薪，斩草除根。好，很好。”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失败、屈辱、愧疚都吐出来。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和西装外套，努力维持着最后的体面，然后看着朴大勇，一字一句地说道：

“这次，我输得不冤。告诉李社长，我崔成敏在下面等着看他能走到哪一步。”

说完，他闭上了眼睛，不再看任何人，坦然接受了自己注定的结局。

海风吹过，带来咸腥的气息，也吹动了崔成敏花白的鬓角。

朴大勇默默地点了点头，对身后的人做了一个手势。

几分钟后，那辆破旧的卡车和出租车相继离开。

沿海公路恢复了寂静，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

只有海浪不知疲倦地拍打着礁石，吞噬了所有的秘密和恩怨。

...

...

朴大勇安静地站在李振宇面前，低声汇报着：

“……处理得很干净，不会有任何麻烦。”

李振宇站在窗前，看着楼下繁忙的景象，轻轻“嗯”了一声。

“大勇，辛苦了，下去休息吧。这个月给那天晚上出力的兄弟们都发三倍奖金，钱从我私人账户走。”

李振宇转过身，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另外，嘴巴一定要严，这件事，从此烂在肚子里。”

“是，社长！”朴大勇重重点头，转身离开。

办公室里只剩下李振宇一人。

他走到办公桌前，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除掉崔成敏，他心中并无多少快意，更像只是清扫了一个挡路的障碍。

此刻，他的目光投向了更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