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秀妍在向李振宇提出那份入股提案后,并没有感到多少胜利的喜悦,反而带着一丝困惑和些许的不安,回到了现代建设总部。
她直接来到了父亲郑周永会长的办公室,恰好父亲的幕僚金明宇也在场。
“父亲,金室长。”
郑秀妍微微鞠躬,语气中带着疑问:
“我已经按照董事会的要求,向李振宇会长提出了我们的条件。但是……我有些不解。”
郑周永正站在窗前,眺望着自家庞大的厂区,闻言转过身,他目光如炬,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
“哦?有什么不解?”
金明宇室长推了推眼镜,看向郑秀妍。
郑秀妍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
“我们之前不是达成共识,对李振宇和强盛集团,要以合作和扶持为主,不能压迫过甚,以免将其推向对立面或者挫伤其锐气吗?
为何此刻突然提出要其20%的股份?
这个条件,在我看来,近乎于‘趁火打劫’。
以李振宇的性格,他很可能宁愿硬扛,也不会接受。
这岂不是违背了我们最初的意图?甚至可能破坏目前良好的合作关系。”
她顿了顿,补充道:
“我个人认为,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提供一笔条件相对优厚的贷款,换取他更深的感激和更紧密的合作关系,或许是更优的选择。”
金明宇室长听完,脸上露出一丝赞许的笑容,先开口了:
“秀妍小姐,您的思考很有道理,也从商业逻辑和人情角度出发了。这说明您成长很快。”
他话锋一转:
“但是,会长和董事会的决策,考虑的层面更深。”
“请室长指教。”郑秀妍虚心求教。
金明宇冷静地分析道:
“第一,风险与收益的对等原则。
此前合作,强盛虽发展迅速,但体量与现代不可同日而语,我们提供订单、技术支持,甚至隐约的庇护,风险可控。
但此次不同,虽然他采取联盟式扩张,但是调度中心、调度系统、管理人员、租金、工资,对于强盛来说也是个巨大缺口,这会让风险指数级上升。
我们注入资金,就必须要求与之匹配的收益保障和风险对冲。
股权,是最直接、最根本的保障。
单纯的债权,在极端情况下,可能血本无归,而股权至少代表着对企业剩余价值的所有权。”
“第二,时机的价值。”
金明宇继续道:
“雪中送炭,永远比锦上添花更珍贵。
同样一份股权,在他顺风顺水、估值高昂时去购买,代价巨大,他也绝不会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