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水目山深处的雾气尚未完全散去,萦绕在崎岖的石峰之间,平添了几分神秘与肃杀。
端木烬收敛全身气息,《敛息术》运转到极致,整个人如同融入山石阴影的一部分,悄无声息地在一根根拔地而起的石柱间穿梭。他的动作轻盈迅捷,偶尔在石尖借力,便如雨燕般滑出数丈,《踏雪无痕》虽只小成,但配合他远超常人的身体素质,在这复杂地形中已是如鱼得水。
按照邹垣的描述,他一路向东潜行约三十里,果然发现了一片规模宏大的天然石林。石林占地极广,一眼望去,怪石嶙峋,形态各异,许多石柱需要数人合抱,高耸处可达十余丈。石林深处雾气更浓,视线受阻,确实是一处易守难攻、极易迷失的天然屏障。
端木烬没有贸然深入,而是选择了一根位置相对偏僻,但视野较为开阔的石柱,如同壁虎般悄无声息地攀上顶端,伏低身形,借助石缝和稀疏的植被隐藏自己,锐利的目光如同鹰隼般扫视着下方的石林。
时间一点点过去,端木烬耐心极佳,呼吸近乎停滞,与身下的岩石仿佛融为一体。
约莫一炷香后,他眼神微凝。在下方约百米处,一片相对稀疏的石柱间,一块巨大的岩石引起了他的注意。那岩石形态奇特,上宽下窄,顶部有两个凹陷的孔洞,中间一道突出的石棱,整体看去,确实有几分像是一个抽象的狼头。而“狼嘴”的位置,是一个黑黢黢的、约两人高的不规则洞口,若非刻意寻找,在这迷宫般的石林中极易忽略。
“狼头石……找到了。”端木烬心中暗道,邹垣在这一点上倒是没说谎。
端木烬没有急于靠近,而是继续观察。神识如同无形的波纹,以他为中心,向着狼头石洞口方向缓缓蔓延开去。两百米的范围,足以覆盖洞口附近大片区域。
很快,他便有所发现。在洞口左侧约三十米外,一块风化的巨石后,隐匿着两道微弱的气息,呼吸绵长,带着一种不同于普通武者的野性。右侧不远处,一丛茂密的、带着尖刺的灌木下方,同样藏着两人。而在更远处一根石柱的阴影里,还有一道气息更为沉稳隐蔽,若非端木烬神识敏锐,几乎要忽略过去。
五个人,分处三个方位,彼此呼应,将洞口及其附近区域纳入监控范围。他们藏匿得极好,与周围环境几乎融为一体,显然是经过特殊训练,或者……本身就具有某种隐匿的天赋。这应该就是邹垣所说的,由武者级别基因战士带领的守卫小队。
端木烬心中凛然,这还只是明面上他能察觉的守卫。石林如此之大,雾气弥漫,谁知道还有多少暗哨藏在更隐蔽的角落?这天然的雾气似乎也有些古怪,对神识有一定的干扰作用,让他无法像在开阔地带那样清晰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