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炎炎夏日凝水成冰,又比如……”
“夫君!”
莫姊姝的声音从花架后传来,尾音拖得轻软,目光却似笑非笑地落在柳清澜身上。
“柳大人与夫君聊了这许久,不若留下用顿便饭?”
这话听着热络,却藏着分明的疏离。
柳清澜何等通透,岂能听不出她有送客之意,当即拱手笑道:“夫人倒是护得紧,难不成怕我多问两句,就偷学了什么去?”
“说笑了。”莫姊姝淡淡道,“只是瞧着二位说了这半晌,该是口干舌燥了。”
柳清澜还是拱手告辞,离开时凑到莫姊姝耳边,调侃似的说道:“若是别有用心,可不长久哦。”
莫姊姝眸底泛起冷光:“我夫妻二人如何相处,不劳你费心。”
柳清澜离开后,秦渊凑上来,从身后搂住她,在她脖颈上吸来吸去,莫姊姝身子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嗔怪的回头看去。
“夫君,让下人看见不像话。”
“刚才你俩聊什么呢?”
莫姊姝转过身,眸光沉沉地望着他,语气凝重:“夫君,你得提防那个女人。她虽生得艳丽绝伦,可经历太特殊,既不宜深交,更不该多谈。能从黑冰台的炼狱里熬出来的,没有一个是善茬——尤其是南北听风使,非得炼就铁石心肠,断情绝性,才能坐稳那个位置。”
“她们从入台第一天起,就要受各种手段的潜移默化。”莫姊姝的声音压得更低,“到了这个位置,心里便只剩忠君二字,任谁都动摇不了她们的初衷。”
这不就是洗脑么?秦渊暗自哂笑。
比起后世那些层出不穷的手段——药物控制、精密仪器的精神摧残、能干扰脑波的超声波……古人这点潜移默化的伎俩,不过是小儿科罢了。
人脑的活动本就复杂至极,岂会被几句经年累月的言语彻底左右?顶多不过埋下些潜意识的种子,真想拨乱反正,未必有多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