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大理寺与黑冰台既已主理此案,您回府静候消息便是,何必亲赴此处奔波?”
“嗯……此事终究涉我,若不下场,心里不踏实,况且,局势握在自己手里,才睡得安稳。”
“可敌踪难觅,我方却在明处,您这般又如何控局?”
“我既然亲自踏进来,自然有控局的底气”
“侯爷好气度。”
秦渊未再应声,脚步从前厅的杂乱踏向后院天井,此处倒显整洁,案牍上记着,那阖家性命,便是断送在这株桂花树下。
他抬眼扫过树桠,死者悬空时脚距地面足有一人高,若绳索够韧,双手再被紧缚,这般境地,确是半分生机也无。
“侯爷,死者名为苏辉,年三十六,家居长安佳兴坊,子承父业,一家三口,全部遇难,大理寺查,无债务纠纷,此人为人和善,偶有口角,几无外怨。”
“流云坊上下,一个活口也没了?”
“还有一个伙计的老娘,出事前出去探亲,刚好逃过一劫,再去寻的时候,她被人溺毙在淮安坊黔河。”
“死亡时间呢?”
“不超过三个时辰。”
秦渊沉思片刻,皱眉道:“动手如此之快,大概有人盯着长安城中的异动,提前布局。”
叶楚然蹙了蹙眉道:“不太对劲……如果我要栽赃陷害侯爷,其实杀了流云坊这些人就足够了,何必赶尽杀绝?”
“目标是我,还是另有图谋?”秦渊负手立在院中,目光锁着那株桂花树,神色沉凝。
片刻后,他眸色骤然一动,似是想通了什么关节,转身便朝堂屋大步走去。
众人虽满心疑惑,却也不敢多问,急忙快步跟上。
进了堂屋,秦渊在墙面各处轻轻叩击,声响从沉闷到清脆反复变换,又抬手将书架上的摆件逐个拿起,仔细摩挲过瓶底与书架接触面,连书页边缘都未放过。